—医院天台｜15:00—
敖丙一脚踹开安全门时，金属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惊飞了天台上几只停驻的麻雀。
哪吒正倚着栏杆吞云吐雾，病号服被晨风吹得鼓胀，后背未愈的伤口洇出一片刺目的血色。
他听见动静，连头都没回，只是懒懒地吐出一口烟圈，嗓音沙哑。
哪吒"护士查房都没你勤快。"
敖丙"肺炎还抽烟？"
敖丙大步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指间的烟，直接按灭在自己掌心。
皮肉灼烧的焦味混着烟草气息散在风里，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敖丙"不如我陪你一起死。"
哪吒的瞳孔骤然紧缩，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死死盯着敖丙掌心那圈烫红的痕迹，眼神阴沉得可怕。
哪吒"你他妈疯了？"
敖丙"比不上你。"
敖丙冷笑。
敖丙"高烧39度溜出来抽烟，李总是不是觉得阎王殿也归你管？"
哪吒低头扫了眼病历，突然嗤笑出声。
他松开敖丙的手腕，转而攥着他的手指按在自己胸前。
绷带下是尚未愈合的刀伤，温热的血渗出来，染红了敖丙的指尖。
哪吒"心疼了？"
敖丙想抽手，却被抓得更紧。
哪吒带着他的手往下移，隔着病号服触到左侧胸腔——那里的心跳又快又乱。
哪吒"摸到了吗？它还能跳多久，全看敖少爷赏不赏脸。"
哪吒"十年前，就在这家医院门口。"
哪吒忽然开口，声音低哑。
哪吒"辩论赛决赛前夜，我跪到天亮。"
敖丙一怔。
敖丙"你求什么？"
敖丙嗓音发紧。
哪吒低笑，胸腔震动牵动伤口，咳嗽着咳出一口血沫，却还在笑。
哪吒"求老天让你输一次。"
他抬手擦掉唇角的血，眼神灼热。
哪吒"结果祂给了我更好的奖品。"
朝阳刺破云层的刹那，光线洒在哪吒苍白的脸上，他忽然伸手捧住敖丙的脸，拇指蹭过他微颤的唇角。
哪吒"你颤抖着给我递冠军奖杯的样子，够我惦记十年。"
敖丙呼吸一滞。
那是他们高中时代最后一次交锋——东海一中辩论赛决赛。
他记得那天——哪吒站在领奖台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而他作为学生会代表，不得不亲手把奖杯递到对方手里。
哪吒接过奖杯时，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腕，那一瞬间的触感让他差点失手摔了奖杯。
敖丙"所以这些年……"
敖丙嗓音发哑。
敖丙"你处处针对敖家，就因为我没给你好脸色？"
哪吒"不。"
哪吒凑近，呼吸滚烫地拂在他唇上。
哪吒" 是因为你递奖杯时，手指抖得那么厉害，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他低笑。
哪吒"我那时候就想——这小孩怎么这么有意思？"
风卷着远处消毒水的气味吹过天台，敖丙忽然攥住哪吒的衣领，
敖丙"有意思？你现在胸口开着口子！这就是你说的…唔！"
哪吒猛地吻住他。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尼古丁的苦涩，凶狠得像是要把十年积压的情绪都倾注进去。
敖丙挣扎了一下，却被按在生锈的铁栏杆上。哪吒的膝盖顶进他两腿之间，病号服下的身躯滚烫，像块烙铁。
当哪吒终于放开他时，两人都在喘。敖丙的嘴唇被咬破了，哪吒的绷带彻底被血浸透。
哪吒"现在抖得更厉害了。"哪吒意犹未尽地舔舔他唇角的血。
敖丙突然发力把人推开，从白大褂口袋掏出纱布按在哪吒伤口上。
敖丙"闭嘴。回去换药。"
哪吒任由他拽着往楼梯间走，却在踏进安全门的瞬间，反手将人按在墙上。阴影里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哪吒"怕我死？"
敖丙没回答，手指陷进哪吒腰侧的肌肉。哪吒吃痛地闷哼，却贴着他耳朵说：
哪吒"放心，没娶到你之前，阎王都不敢收我。"
敖丙"......谁要嫁你？"
哪吒"不嫁？"
哪吒恶劣地顶了他一下。
哪吒"那只好我入赘了”
哪吒“敖—少—爷—"
楼梯下方突然传来脚步声。敖丙慌忙推开他，却听见哪吒倒吸冷气——刚才的动作扯裂了更多伤口。
敖丙"活该！"
他嘴上骂着，手却稳稳扶住哪吒的腰，哪吒趁机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敖丙“别闹”
敖丙触电般缩手，耳尖通红地拽着他往楼上病房走。身后传来哪吒得逞的低笑，和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
哪吒"这次换我追你十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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