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吹了声口哨："老陈家的祖坟？够狠啊，挖自己后院。"
张麒麟的目光扫过饭庄的窗户，玻璃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他想起上次来时那个小女孩，还有鹤珏给她的那颗糖。
"别磨蹭。"陈皮阿四挥手，几个伙计立刻上前推开院门。
后院比想象中要大，中央明显有一块新翻的土，旁边堆着几块青石板。鹤珏站在土堆边缘，眉头微蹙。
黑瞎子蹲下身，手指捻起一撮土闻了闻："三天内挖的。"他抬头看向鹤珏，"和上次来的时间吻合。"
鹤珏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那片翻动的泥土，眉头微蹙。张麒麟注意到他的左手拇指又在摩挲食指关节。
"怎么了？"张麒麟低声问。
鹤珏摇头："土的颜色不对。"他用棍子轻轻拨开表层，"太红了，像是..."
"血浸的。"黑瞎子的墨镜反射着晨光，"四爷，这下面可不简单啊。"
陈皮阿四冷笑："简单还用得着我们？"他指挥伙计们开始挖，"小心点，别碰坏东西。"
七名伙计迅速行动起来，铁锹铲土的声音在寂静的村庄中格外刺耳。随着挖掘的深入，一个斜向下的洞口逐渐显露出来。洞口边缘整齐，明显是人工开凿的，但年代久远。张麒麟蹲下身，手指擦过洞壁的泥土，感受到一丝异样的凉意。
"有风。"他抬头看向陈皮阿四，"通道是通的。"
陈皮阿四点头："准备下去。老规矩，我打头，黑瞎子垫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鹤珏一眼，"你跟着张麒麟，别乱跑。"
鹤珏平静地接受了安排，但张麒麟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洞口深处，仿佛能看透黑暗。
下洞的顺序很快排好。陈皮阿四带着两个伙计先下去，接着是张麒麟和鹤珏，然后是另外两个伙计，黑瞎子最后。每人腰间都系着安全绳，连成一串。
洞内阴冷潮湿，空气中有种陈年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腥气。手电筒的光束在狭窄的通道中晃动，照亮了墙壁上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鸟类的简化图案，与陶瓷碎片上的纹饰如出一辙。
"西周时期的建筑风格。"陈皮阿四低声说，手指抚过墙壁上的纹路，"但有些地方像是后来修缮过。"
"三青鸟..."鹤珏轻声呢喃，只有紧挨着他的张麒麟听到了。
通道向下延伸约二十米后，突然开阔起来。众人站在一个半圆形的石室中，石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石台，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旁边摆放着几个破碎的陶罐。
"祭台？"黑瞎子走近观察，"但太小了，不像主祭台。"
陈皮阿四走到石台前，从怀中掏出陶瓷碎片比对："纹路一致，是同一时期的。"
鹤珏站在石室入口没有动，目光扫过整个空间，最后定格在天花板上。张麒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天花板上隐约有一些孔洞。
"小心顶上。"张麒麟提醒道。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咔哒"声传来。
"机关！"张麒麟猛地转身，同时拔出长刀。
几乎同时，石室顶部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下一秒，数十支青铜箭从旁边墙壁的暗格中射出！
"趴下！"黑瞎子大喊，同时拽动手中的安全绳，将最近的两人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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