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张麒麟低头，看到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无数细小的黑影，正从墙壁缝隙中涌出。那些黑影迅速汇聚，形成一片蠕动的黑色浪潮。

"蛇。"鹤珏的声音冷得像冰，"野鸡脖子。"

张麒麟的长刀已经出鞘。黑瞎子骂了句脏话，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蛇群如同受到指挥般分散开来，呈扇形包围了三人。它们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鸡冠状的头部高高昂起，发出威胁的"嘶嘶"声。

"背靠背。"张麒麟简短地下令。

三人立刻形成一个防御圈。第一波攻击来得突然而迅猛——三条毒蛇同时从不同方向弹射而来。张麒麟的长刀划出一道银光，蛇头应声而落。黑瞎子的短刀精准地钉住一条蛇的七寸。鹤珏的棍子则如同活物般扫过，将第三条蛇击飞到墙上。

但更多的蛇涌了上来。张麒麟的长刀舞成一片银网，每一刀都精准地斩断蛇头。黑瞎子虽然眼睛不便，但听力极佳，短刀每次出手都必中目标。鹤珏的棍法则大开大合，将逼近的蛇群扫退。

"太多了！"黑瞎子喘着气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蛇群似乎无穷无尽，而且越来越狂暴。一条漏网之蛇突然窜上张麒麟的手臂，他猛地甩掉，鹤珏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退后！"他突然喝道。

不等两人反应，鹤珏已经用棍子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手掌。鲜血顿时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奇怪的是，那些狂暴的蛇群突然静止了一瞬，然后安静了下来慢慢退去。

"这是..."黑瞎子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鹤珏没有解释，只是将流血的手掌向前伸出。蛇群如同潮水般分开，让出一条通路。

"走。"鹤珏简短地说，脸色有些苍白。

三人快速穿过蛇群让出的通道，来到石门前。张麒麟注意到鹤珏的手掌伤口已经不再流血。

"你的血..."张麒麟欲言又止。

鹤珏摇摇头："只能安抚。"

石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中央是一座三层的石制祭台，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宝石，照亮了整个空间。祭台中间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

"看来终点到了。"黑瞎子环顾四周。

"那里有人。"鹤珏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他的棍子点在祭台前的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张麒麟的目光越过中央的三层祭台。在摇曳的火把光影中，一个纤细的身影静静躺在祭台中央——那是个银发少女，苍白的皮肤在火光映照下几乎透明，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一瞬间，张麒麟感到太阳穴传来尖锐的刺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阴暗潮湿的石室中，一双温暖的手正为他包扎伤口；模糊的视线里，银发小女孩蹲在他身边，嘴里嘟囔着"臭死了"；画面跳转，像是某个疗养院的白墙，同一个少女领着一队人马破门而入...

"哑巴张？"黑瞎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张麒麟眨了眨眼，那些记忆如退潮般消失无踪。

"你脸色很差。"黑瞎子戴着裂了缝的墨镜，声音罕见地紧绷。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军刺，目光在祭台和张麒麟之间来回移动。

张麒麟轻轻摇头，重新看向祭台。鹤珏已经先一步走了过去，他的步伐稳健而谨慎，棍子每次点地都精确地避开地面上可疑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