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吹了个口哨,看着鹤珏用捆尸手法系紧外套。当最后一个死结完成时,包裹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咬声,同样的错误鹤珏不会犯第二次。
银火靠在潮湿的石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匕首的纹路。她却仿佛又听见了解子扬最后那声嘶吼。
"想什么呢?"鹤珏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
银火这才惊觉掌心已经被蝴蝶刀硌出了血痕。她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目光扫过甬道尽头那抹微弱的光亮:"我在想,有些路终究要自己走。"
就像三年前那天,解子扬明明到出口了,确被巨石困住。那时他还满不在乎的说,"银姐,记得帮我看着点老吴..."
鹤珏包扎伤口的动作顿了顿,纱布在指间绷紧:"没问题的,张麒麟还在吴邪身上留了血,只要他躲过机关和人为,必定能活下来。"他语气平淡,把药品往银火那边推了推。
"走,去瞧瞧你们说的那个'有意思的'。"鹤珏利落地起身,将包裹严实的血尸头颅塞进一处隐蔽的石缝,又搬来几块碎石仔细掩好。他指尖在石壁上轻叩两下,发出沉闷的回响:"这底下可热闹着呢,别让哪个不长眼的给拆了礼包。"
银火麻利地缠好最后一圈绷带,黑瞎子已经叼着手电筒站了起来。四人沿着蜿蜒的石道疾行,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回荡。跑了约莫十分钟,黑瞎子突然刹住脚步,手电光束定格在一具扭曲的尸体上。
"就是这儿。"他蹲下身,军刺挑开尸体早已僵硬的手指。尸体的装束十分眼熟,像是前不久才见到过,但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嘴角凝固着黑色血痂。
鹤珏蹲下身,手指刚碰到尸体衣领就猛地僵住。手电筒惨白的光线下,那张青灰色的脸分明是那个撑船的船夫——他们明明把人扔在河滩上的!
"见鬼。"他低咒一声,三两下扯开尸体的粗布上衣。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哎哟~"黑瞎子夸张地捂住眼睛,指缝却张得老大,"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俩也太心急了吧?"
张麒麟直接上手帮忙,两人利落地把尸体上衣扒了下来。暴露在光线下的皮肤上,蜿蜒的青绿色纹路像活物般微微蠕动,在尸体胸口汇聚成诡异的图腾。
"她没走。"张麒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手指按在尸体颈动脉处又确认了一遍,"死透了。"
鹤珏盯着那些纹路,眉头越皱越紧。他原以为那女傀附身船夫只是为了逃出积尸洞,可现在... "她大老远跑这儿来图什么?"
话音刚落,手电筒突然"滋啦"一闪。阴冷的风不知从哪个缝隙钻进来,吹得人后颈发凉。鹤珏下意识抬头,手电筒重新亮起的瞬间,通道尽头赫然立着道白影——那女傀就静静地站在十步开外,惨白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知看了他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