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可怕经历,肥厚的肩膀抖了抖:"得得得,你们两口子说的都对!"他夸张地摆着手,一把抱起断了气的尸体,像扛麻袋似的跑到石台边,"老兄对不住啊,给您挪个地儿~"说着把青眼狐尸的残骸踢到一边,那动作熟练得像个老练的殡葬工。
吴邪打开紫玉匣子捧着那张伪造的金丝帛书,一屁股坐在鹤珏身旁的岩石上。帛书上的字迹在潮湿空气中微微晕染,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周穆王三十七年,西王母遣玄女..."
大奎左右张望,看到张麒麟如守护神般立在鹤珏另一侧,识相地摸摸鼻子,凑到正在研究金缕玉衣的胖子和潘子那边去了。潘子正用军刺小心挑开玉衣领口,露出里面青灰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鳞片状纹路。
吴三省不动声色地站在血尸头颅旁,指尖夹着半截香烟,烟雾在他眼前缭绕,遮住了若有所思的眼神。他时不时点头附和吴邪的朗读,尽管那故事离谱得令人发笑——什么西王母与周穆王月下对饮,什么玄女献舞赐长生...
"...玄女取昆仑玉髓,炼百日得丹..."吴邪的声音在溶洞中回荡,成了背景音。鹤珏听着这荒诞不经的故事,嘴角抽了抽——即便已经看过一次,还是觉得编这故事的人该去看看脑子。
"嗡嗡嗡——"
细微的振翅声在溶洞中逐渐清晰,像某种不祥的预兆。吴三省神色自若地提起那个包裹血尸头颅的外套,另一只手拎起背包,缓步走向大奎三人。
"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让我看看。"吴三省自然而然地放下两样东西,挥手示意王胖子和潘子让开。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只是要检查一件普通古玩。
被赶到一旁的王胖子丝毫不恼,反而搓着手陪笑:"三爷您可算出手了!我们这些后生哪比得上您这老江湖的眼力。"他嘴上奉承着,小眼睛却滴溜溜转着,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另一边,鹤珏借着张麒麟的支撑勉强站起身。吴邪余光瞥见,立刻停下帛书的翻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鹤珏摇摇欲坠的身体。
"嗡嗡嗡——"
振翅声突然变得急促。包裹的外套剧烈抖动起来,一只通体赤红的尸鳖王猛地钻出!它那对透明的翅膀高速振动,在空气中划出猩红的残影,径直朝最近的大奎扑去。
"小心!"张麒麟的警告与变故同时发生。
大奎本能地挥手拍去——"啪!"
尸鳖王被拍碎的瞬间,爆出一团腥臭的黄色脓液。大奎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烂,皮肤像被泼了强酸般冒出白烟,肌肉组织层层剥落,转眼间就露出了森森白骨。
"大奎!"吴邪的惊叫卡在喉咙里。
鹤珏反应极快,一把将吴邪推向九头蛇柏:"爬!快爬!"他的声音因急切而嘶哑,"那是尸鳖王!它一死,整个墓室的尸鳖都会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