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猫掌心的翡翠珊瑚苗发出幽幽绿光,根须像小蛇一样悄悄钻进他的手腕。蓝兔见状急忙按住他的手腕,运起冰魄真气想要阻拦,可真气刚碰到珊瑚苗就被反弹回来。更奇怪的是,那抹绿色竟变成了小灵小时候的样子,一闪就不见了。
“这不是普通珊瑚。”寒天用剑尖挑起虹猫掌心的血珠,血珠滴在剑上,立刻结成了像藤壶一样的冰晶,“这是海魄。”他猛地甩出玄铁链缠住桅杆,挥剑劈开海浪,海里突然冒出数不清的发光水母。仔细一看,每只水母下面都裹着一个婴儿,模样竟和七侠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狸眼疾手快,甩出机关锁链打碎一只水母。溅出来的黏液里,竟映出了白虎舰残骸的影子。叮当则用冰蚕丝缠住半截青铜戟,擦去戟尖的锈迹后,露出云中鹤的私人印章。“老狐狸在戟上刻了蜕鳞阵的全部图纸!”叮当惊呼。她的手指划过戟上的符文,冰蚕丝上突然浮现出一张血色地图,显示在归墟深处,竟然还有第二座珊瑚宫。
虹猫挥剑劈开海面的漩涡,露出藏在海底的青铜日晷。日晷的影子扫过之处,翡翠珊瑚疯狂生长。珊瑚苗的根须穿透虹猫的掌心,在甲板上摆出北斗七星的形状。蓝兔用冰魄剑冻结阵眼,却发现冰层下面,竟然藏着其他五侠小时候的襁褓,每件襁褓上都绣着蜕鳞阵的古怪花纹。
“他们在用新生儿的纯净之气养阵!”寒天愤怒地用玄铁链绞碎三只水母囚笼,可飞溅的婴儿残影,竟在空中拼成了云中鹤的脸。小狸甩出追魂钉打碎幻象,钉尖沾上的血髓却变成了珊瑚枝,枝头花苞里传来白逸阴森的笑声:“虹猫,你才是最完美的阵眼材料!”
海风突然变得又腥又臭,翡翠珊瑚的绿光变成了血红色。虹猫掌心的珊瑚苗根须暴长,刺进蓝兔手腕上冰蚕丝绣的月轮花纹里。寒天挥剑斩断根须,断口喷出的不是血,而是发光的藻类,这些藻类迅速污染了周围的海水。
叮当用冰蚕丝缠住桅杆,蚕丝上突然出现蓝兔的字迹:“净元不是珠子,海魄才是关键。”她把冰蚕丝抛进漩涡,布料遇水就燃烧起来,青烟在空中画出归墟第二层的地图。小狸用机关锁链缠住日晷的指针,打开暗格后,掉出半本《蜕鳞秘录》,里面还夹着虹猫七岁时的胎发。
“用先天胎发养蛊……你从出生就是阵眼!”寒天突然用剑穗缠住虹猫的脖子,同时用玄铁链绞碎翡翠珊瑚。珊瑚碎片里浮现出更可怕的画面:二十年前,云中鹤抱着婴儿虹猫走向不老泉,泉底竟沉着几百具和虹猫长得一样的婴儿尸体。
这时,白虎舰残骸突然从海底升起,甲板上的青铜人偶眼睛燃起血色火焰。虹猫挥剑劈开人偶胸膛,里面竟是一个成年版的自己,后颈上的藤壶疤痕,和小狸手中的胎发产生了共鸣。蓝兔用冰魄剑冻结整艘鬼船,冰层裂缝里却渗出绿色液体,落地就长成了珊瑚林。
小狸用尽所有机关锁链缠住日晷指针,掀开基座后,发现了一个水晶棺材。棺材里泡在血水里的,竟然是保持着十三岁模样的蓝兔,她手腕上冰蚕丝的月轮花纹,和虹猫掌心的珊瑚苗根须完全吻合。
“这就是蜕鳞阵的真相!”寒天挥剑刺穿水晶棺,飞溅的冰渣里藏着一段记忆:云中鹤用蓝兔天生的冰魄之力做引子,把虹猫的身体炼成了阵眼。翡翠珊瑚突然发出婴儿啼哭,林间窜出几百条像藤壶一样的触须,每条触须上都挂着七侠的残肢。
虹猫捏碎手中的净元珠残片,珠子里迸发出的血光中,出现了蓝兔的影子。她指尖凝聚的不是冰魄剑气,而是翡翠色的珊瑚枝条。枝条穿透青铜日晷的瞬间,整个被污染的海域突然静止,血色珊瑚林开始迅速枯萎,绿色荧光顺着枯枝,全部流回虹猫掌心。
寒天用剑挑开自己的胸口,从体内绞碎的珊瑚蛊种里,飞出七道流光——那是七侠被偷走的元气。小狸用机关锁链缠住五侠小时候的襁褓,追魂钉刺破襁褓的瞬间,翡翠珊瑚开出了冰晶一样的花朵。叮当用冰蚕丝裹住整艘船,蚕丝上的血色地图,正被新生的珊瑚慢慢覆盖。
当第一缕干净的阳光穿透海雾,虹猫看到枯萎的珊瑚林里长出了新芽。蓝兔手腕上的月轮花纹,变成了嫩绿的藤蔓,缠绕着虹猫掌心的珊瑚苗。寒天擦净剑上的血水,突然把剑插进甲板,剑穗上的白虎图案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翡翠珊瑚的纹路。
小狸蹲在船头,用机关锁链搅起海水,里面游过一群透明小鱼,每条鱼肚子里都有一点绿光,还会随着蓝兔的呼吸一闪一闪。“这才是净元珠该有的样子吧?”小狸笑着甩出铜钱打破浪花,溅起的水珠里,映出虹猫少年时的样子,那些身上的伤疤,正被珊瑚根须慢慢修复。
寒天突然抓住虹猫的手腕,用剑尖挑开珊瑚苗的根须,里面竟然有五侠婴儿时的模糊影子在玩耍。“用善意重塑的阵眼……比云中鹤的毒计强太多了。”他难得地笑了笑。
这时,叮当在桅杆上突然大喊起来。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太阳正从翡翠珊瑚林里升起。林间窜出的不是可怕的触须,而是几百只追逐光斑的海豚,每只海豚背上都闪着冰晶般的光芒,仔细一看,竟是新生的净元珠。
蓝兔的冰蚕丝突然发出悦耳的声响,虹猫掌心的珊瑚苗在风声中舒展枝叶。当第一株翡翠珊瑚照到阳光时,叶脉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水,而是纯净的海魄精华——那些曾经被蜕鳞阵污染的先天之气,终于回到了大海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