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宫的结界在修罗教的攻势下泛起层层涟漪,虹猫与蓝兔双剑合璧,赤色剑气与冰魄寒光交织成网,勉强抵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邪术。大奔守在暖阁门前,铁索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横扫都能将试图突破防线的黑衣人震飞数丈,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紧锁着屋内的莎丽。
此时的莎丽正蜷缩在软榻上,冷汗浸透了绣着紫云纹的锦被。逗逗握着她的手腕把脉,眉头皱成了 “川” 字,药炉里的药汁咕嘟作响,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莎丽姑娘,你这是动了胎气,再加上修罗教的邪术干扰,情况不容乐观!” 逗逗话音刚落,莎丽便疼得蜷缩起身子,双手死死攥住床单。
大奔听到屋内动静,铁索差点脱手,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擅离岗位,只能扯开嗓子大喊:“莎丽!坚持住!俺在这儿!” 跳跳从屋顶飞落,折扇上沾满了血污,“虹猫蓝兔快撑不住了,大奔,你得想办法!” 大奔咬咬牙,突然将铁索插入地面,内力如洪流般注入其中。
“虹猫!蓝兔!把剑气借俺一用!” 大奔的吼声震得玉蟾宫的琉璃瓦嗡嗡作响。虹猫与蓝兔心领神会,长虹剑与冰魄剑同时出鞘,赤色与蓝色的光芒如两条巨龙直冲天际,最后汇聚在大奔的铁索上。铁索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大奔强忍着经脉撕裂的剧痛,将带着剑气的铁索轻轻探入暖阁。
剑气化作温和的暖流,缓缓流入莎丽体内,暂时压制住了她的痛楚。莎丽睁开眼,看着大奔因强行运功而涨红的脸,泪水夺眶而出:“大奔,别…… 别伤了自己……” 大奔咧嘴一笑,声音却有些颤抖:“傻丫头,你和孩子就是俺的命,伤了自己又算啥!”
就在这时,跳跳突然高呼:“找到了!修罗教的阵眼在西北角!” 虹猫与蓝兔对视一眼,双剑合璧的光芒暴涨,“大奔,守好莎丽!” 两人的声音穿透战场,随后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阵眼。大奔握紧铁索,再次挡在暖阁门前,每一个靠近的黑衣人都被他以雷霆万钧之势击退。
暖阁内,莎丽的腹痛愈发剧烈,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逗逗手忙脚乱地调配着最后一味草药,“莎丽姑娘,听我指挥,用力!” 莎丽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可孩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大奔在门外听得揪心,却只能不停喊着:“莎丽,加油!你一定行!”
外面的战斗进入白热化,虹猫与蓝兔的双剑终于刺向阵眼,黑袍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镇魂玉权杖轰然碎裂。然而,垂死挣扎的修罗教教徒们却发起了更疯狂的攻击,一波又一波的邪术如乌云般压向玉蟾宫。跳跳的银针、达达的旋风剑、逗逗的药雾,七侠各自为战,却又默契十足。
莎丽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逝,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大奔突然冲进暖阁,铁索横在榻前:“莎丽,俺在这儿!别怕!” 他紧紧握住莎丽的手,“还记得我们在快活林的约定吗?我们要一起看遍江湖美景,还要生一堆娃!你可不能食言!”
莎丽看着大奔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力量,她深吸一口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声响亮的啼哭终于划破了玉蟾宫的硝烟,逗逗激动地大喊:“生了!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大奔颤抖着接过裹在锦被里的孩子,看着那皱巴巴却无比可爱的小脸,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大奔,孩子…… 还没取名呢……” 莎丽虚弱地说。大奔看着怀中的孩子,又望向窗外浴血奋战的七侠,心中一动:“就叫潇然吧,潇潇洒洒走江湖,坦坦荡荡行侠义!” 莎丽微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抚摸孩子的小脸。
此时,外面的战斗也终于落下帷幕。虹猫蓝兔收剑入鞘,跳跳、达达、逗逗拖着疲惫的身躯走来。当他们看到大奔怀中的孩子时,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蓝兔走上前,温柔地看着小潇然:“真是个可爱的孩子,以后玉蟾宫又多了一份热闹。”
跳跳摇着折扇,难得正经地说:“这孩子在七侠守护下出生,将来必定不凡。” 逗逗则凑过来,掏出一个小药囊:“这是我特制的护身符,保孩子平安。” 达达夫妇带着欢欢也围了过来,欢欢好奇地看着小潇然,“小弟弟,以后我教你认草药呀!”
玉蟾宫的庆功宴上,烛火将众人的脸庞映得通红。大奔抱着潇然坐在主位,莎丽靠在他肩头,眼中满是温柔。孩子挥舞着小拳头,偶尔发出奶声奶气的咿呀声,逗得众人笑声不断。虹猫望着这温馨的场景,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蓝兔身上。
蓝兔正与竹音说着话,烛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她察觉到虹猫的视线,转头一笑,冰魄剑穗在席间轻轻晃动。虹猫忽然想起婚礼那晚,蓝兔在洞房中取下冰莲花环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却又夹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怎么,眼红了?” 跳跳不知何时坐到他身边,折扇轻敲他的手背,“大奔都当爹了,你和蓝兔宫主……” 虹猫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远处,大奔正手忙脚乱地给潇然喂粥,铁索被扔在一旁,整个人的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连莎丽递来的帕子都接偏了。
“其实,” 蓝兔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声音轻如耳畔风,“我也在想。” 虹猫猛地回头,看见她眼中流转的柔光,心跳忽然漏了一拍。蓝兔伸手替他整理衣襟,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玉佩:“江湖虽险,但有你在,或许…… 可以试试。”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层层涟漪。虹猫想起无数次双剑合璧时,蓝兔挡在他身前的背影;想起她在黑风崖为他挡下魔气时,肩头蔓延的黑血;更想起此刻,她眼中倒映的自己,比任何星辰都更让他心动。
“蓝兔,” 他轻声唤她,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意,“若有了孩子,你怕吗?” 蓝兔轻笑,冰魄剑穗扫过他的手背:“怕什么?七剑在此,何惧之有?” 她转头望向大奔一家,潇然正抓着大奔的铁索晃得咯咯直笑,莎丽在一旁笑得眉眼弯弯,“你看他们,不也在江湖风雨中,守出了自己的圆满?”
虹猫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觉得胸口发烫。他想起逗逗的药庐里,那些为孩童特制的药囊;想起跳跳曾说过的 “江湖传承”;更想起达达夫妇教欢欢辨认草药时,那眼底的温柔。原来,在刀光剑影之外,七侠的江湖,早已埋下了这般温情的种子。
“等此战彻底平息,” 虹猫握住她的手,银戒与玉佩相叩,“我们便去百草谷住些日子。达达说,那里的草药香能让人睡个安稳觉。” 蓝兔挑眉,却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长虹剑少侠这是想偷懒?” 虹猫轻笑,指尖抚过她腕间的银铃:“不是偷懒,是想陪你看遍江湖的春天 —— 带着我们的孩子。”
席间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是潇然抓住了大奔的酒葫芦。大奔手忙脚乱地去抢,却被莎丽用剑鞘敲了头。跳跳摇着折扇凑过去,非要给孩子算一卦,逗逗则在一旁提醒大奔 “孩子不能沾酒”。虹猫看着这喧闹的场景,忽然觉得心间的某扇门轰然打开,那里不再只有江湖恩怨,更有了烟火人间的温度。
蓝兔靠在他肩头,听着耳边的笑闹声,忽然轻声道:“你说,孩子会像谁?” 虹猫望着她发间的冰莲花环,想起自己笨拙地编花环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若像你,定是个冰雪聪明的小侠女;若像我……”“便做个心怀侠义的傻小子。” 蓝兔接过话头,眼中满是期许。
夜风掀起帘幕,送来雪梅的清香。虹猫拥着蓝兔,看大奔抱着潇然在席间跑动,听跳跳的调侃声与逗逗的抗议声交织,忽然觉得这便是江湖最圆满的模样 —— 有剑,有酒,有知己,更有了让剑刃也变得温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