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跪在青砖上时,掌心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那玉是付璟铭亲手雕的,拙劣的并蒂莲纹路里泌着暗红——是她三日前咬破指尖抹上去的血
“奉天承运——“传旨太监的尖嗓刺破雪幕,她盯着那道明黄绢帛,忽然想起付璟铭登基那天也是这样的雪…
那时,他攥着她的手呵气:“阿烟,朕的江山有你一半”“真好!”她恍惚回到身着凤袍那日,金线透亮的光泽映着万民朝拜的盛景,怀中是对盛世繁华的怜惜。
可那冉冉升起的宫灯终会坠落,明光如金冠上的凤凰衔珠,终将失去光彩。
“罪妇楚氏——”太监宣读圣旨的尖嗓将她从昔日的幻梦中扯回。
往日的郎情妾意、满堂荣华,皆已化作泡影。
“罪妇楚氏,勾结北狄,私通纵将……赐,白绫三尺。”
她未听清后话,只隐约捕捉到“叛国”“白绫三尺”几字,轻笑一声:“原是来取我性命……付璟铭你当真不念半点旧情。”
话音未落,殿外忽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姐姐接旨的模样,可比当年替我舔鞋时体面多了。”
楚明珠款步踏入,绣金鞋碾过她撑地的手指。骨节碎裂的闷响与惨叫声惊飞檐角的乌鸦。
楚烟仰头,望着这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
三日前,正是这双杏眼含泪跪在御书房:“陛下明鉴!那封北狄密信是姐姐亲手送进大伯父书房,家父无意撞见,却险些遭灭口……臣妾与父亲情深,求陛下还一个公道!”
好一场“孝女申冤,大义灭亲”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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