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转身就跑，林奇的脚步声紧追不舍。在拐角处，祁安猛地拉开一扇标有"储物间"的门闪了进去，屏住呼吸听着林奇跌跌撞撞跑过的声音。
储物间里堆满了医疗器材，祁安正想松口气，突然发现那些器材正在缓慢移动——输液管像蛇一样在地板上滑行，手术钳自动开合着向他靠近。
"该死！"他踹开门冲回走廊，却迎面撞上了一个推着轮椅的护士。
这个护士看起来相对正常，如果忽略她脖子上那圈粗糙的缝合线的话。
"患者0418，你走错区域了。"护士的声音平板无波，"门诊区在另一边。请坐轮椅，我送你过去。"
祁安警惕地看着她："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所有B区患者都必须使用轮椅。"护士坚持道，"这是规定。"
祁安想起季青临的警告——副本中的规则必须严格遵守。他不情愿地坐上轮椅，立刻感到手腕被自动弹出的束缚带固定。
"等等！这没必要——"
"安全措施。"护士推着轮椅快速前进，"B区患者都有暴力倾向。"
轮椅在迷宫般的走廊中穿行，经过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展示窗——有仍在跳动的大脑漂浮在绿色液体中，有被完整剥离的神经系统悬挂在支架上，还有一排排眼球在玻璃罐中转动，跟随祁安的身影移动。
"这些都是...活的？"祁安声音发颤。
"当然。"护士的语气中带着诡异的自豪，"院长坚持所有展品都要保持最佳状态。特别是..."她突然弯腰，呼吸喷在祁安耳边，"新鲜摘取的。"
轮椅猛地转弯，冲进一个宽敞的大厅。这里像是门诊接待区，但等候椅上坐着的"病人"没有一个看起来像人类——有头部是巨大药丸的，有手臂由绷带组成的，还有整个身体就是一团蠕动的寄生虫。
"门诊时间到！"护士高声宣布，"新患者来了！"
所有的"病人"同时转头看向祁安，发出各种令人不适的声音——咯咯笑、呜咽、骨头摩擦声...
"我要见院长！"祁安大声说，挣扎着想解开束缚带，"我知道他的眼睛在哪！"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轮椅自动转向，推着他穿过人群——不，现在应该说是"群魔"，向一扇标有"院长办公室"的黑色大门滑去。门上的标牌有些歪斜，像是被人暴力拆卸过。
轮椅在门前停下，束缚带自动松开。祁安迟疑地站起来，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进来吧，祁安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是虞昭的声音。
祁安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然后僵在了原地。
这不是办公室，而是一个圆形剧场般的解剖室。四周的阶梯座位上坐满了那些乳白色眼睛的"医生"，中央是一个手术台，上面躺着一个人形物体。而虞昭站在一旁，已经换上了全套手术装备。
"欢迎来到真正的门诊区。"虞昭张开双臂，"我们正准备进行一场示范手术...缺少一位观众志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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