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

"林太太的丈夫曾是铁路工程师。"季青临快速解释，"他在'幽灵列车'副本中失踪前，设法送出了这个。我们认为这把钥匙能打开列车上某个关键位置。"

祁安拿起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手臂上的印记短暂地停止了蠕动。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照片背面有一行褪色的小字：

"当心穿红制服的乘务员，他不是员工。"

"情报就这些了。"季青临看了看手表，"我还得去见另一个客户。明天晚上11点，老地方集合，我们会给你最后的准备。"

他走向门口，又停下脚步："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虞昭现在可以直接通过印记向你投射幻觉。"

季青临离开后，公寓陷入诡异的寂静。祁安打开电视想驱散孤独感，却发现所有频道都在播放同样的内容——一列幽灵火车在无尽的黑夜中行驶，车窗后偶尔闪过扭曲的人影。

他关掉电视，却听到厨房传来水壶沸腾的哨声。祁安确定自己没有烧水。走进厨房，他看见炉灶上的水壶正在疯狂喷出蒸汽，但炉火却是关闭的。

"停下。"祁安低声说，手臂上的印记突然发烫。

水壶安静下来。祁安惊讶地发现，当他集中注意力在印记上时，周围的异常现象似乎会暂时消退。

这个发现只带来了短暂的安慰。当他打开冰箱取水时，冷藏室里整齐地排列着十几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一颗眼球。所有眼球同时转向他，瞳孔收缩。

祁安猛地关上冰箱门，跌坐在地。他卷起袖子，看着那些已经蔓延到指尖的红色纹路。它们现在组成了更清晰的图案——铁轨交织成网，中央是一个模糊的站台轮廓。

"你到底想要什么？"祁安对着空荡荡的公寓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柔的笑声，来自他身后。祁安转身，看到虞昭倚在厨房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枚红宝石领针。今天的他穿着复古的铁路制服，深灰色面料衬得他的皮肤苍白如纸。

"想要？"虞昭歪着头，红眼睛在昏暗的厨房里像两滴血，"我已经拥有了，亲爱的祁安。你的灵魂正在我的菜单上，只需要再...烹饪一下。"

祁安注意到虞昭的右手戴上了黑色手套，而左手却裸露着——那修长的手指上布满了与祁安手臂上相似的红色纹路，只是更加密集复杂。

"为什么是我？"祁安鼓起勇气问，"为什么特别'关注'我？"

虞昭的笑容扩大了，露出太多牙齿："因为你很特别，亲爱的。大多数人的灵魂像廉价快餐，而你的..."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品尝空气中的美味，"像陈年美酒，需要慢慢品鉴。"

他突然向前一步，近得能让祁安闻到他身上那股奇特的香气——檀香混合着铁锈味。"知道吗？你的母亲曾经也是个美味的存在。"

祁安如遭雷击："你...认识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