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打在丞相府后院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温西倚在窗边,看着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竹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主人,太子已经在府外转了三圈了。"886突然出声,"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温西唇角微勾,将茶盏放下:"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花厅里,林则背对着门站立,手中紧握着一个锦囊。听到脚步声,他迅速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温西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素净得如同雨后的第一朵新荷。
"殿下。"温西福身行礼,眉眼低垂。
林则喉结滚动了一下,半晌才开口:"孤今日来,是特意感谢四小姐的救命之恩。"他从锦囊中取出一支精致的玉簪,"这是南诏进贡的暖玉所制,有温养气血之效。"
温西双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林则立即收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他转身望向窗外雨幕,声音低沉:"那日若非四小姐挺身相护,孤恐怕..."
"殿下言重了。"温西将玉簪轻轻放在案几上,"保护储君,本就是臣女分内之事。"
林则猛地转身,眼中情绪翻涌:"分内之事?你可知道那箭再偏一寸就会要了你的命?"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你昏迷的半个月,孤..."
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止住。他怎能说,他日日守在太医院外?怎能说,他动用了东宫所有珍藏的药材?又怎能说,每次听到她梦中呓语喊着"夫君",他的心就像被刀绞一般?
温西看着他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又缓缓松开。886在她脑海中提示:"好感度波动剧烈,当前78点。"
"殿下不必挂怀。"她柔声道,"臣女已经痊愈了。"
林则深深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孤命人从边塞带回的。"他顿了顿,"或许...对你有用。"
温西接过信,没有立即打开。她能感觉到林则的目光灼热地落在她身上,又在她抬眼时仓皇避开。
"边塞..."她轻声呢喃,指尖抚过信封上熟悉的字迹——那是四皇子的笔迹。
林则的呼吸明显一滞,他忽然上前一步,却又生生停住:"若日后有任何需要,东宫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字字千钧。
雨声渐大,敲打在屋檐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温西抬眸,正好捕捉到林则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与挣扎。
"多谢殿下厚爱。"她福身行礼,发间的白玉兰随着动作轻轻颤动。
林则的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步入雨中。温西站在廊下,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里,手中的信被攥得微微发皱。
"主人,不看看信的内容吗?"886问道。
温西轻轻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