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漫回叶府的第三天,半夜突然被一阵剧痛惊醒。
她猛地抓住身旁的叶云溪,指甲都快掐进他肉里:"叶云溪!我...我肚子疼!"
叶云溪一个激灵坐起来,借着烛光一看,穆云漫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瞬间清醒了,连滚带爬地跳下床:"来人!快来人!公主发动了!"
整个叶府瞬间炸开了锅。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巾,管家一路狂奔去请太医和稳婆,嬷嬷们扯着嗓子指挥:"快!把公主扶到产房去!"
叶云溪一把抱起穆云漫,大步流星地往产房冲。穆云漫疼得直抽气,死死揪着他的衣领:"疼...疼死我了..."
叶云溪心疼得眼眶发红:"忍忍,马上就到了..."
按照规矩,男人不能进产房。叶云溪被拦在门外,听着里面穆云漫一声声惨叫,急得在原地直转圈。
"怎么没声了?!"他突然停住,脸色惨白,"怎么不叫了?!"
嬷嬷赶紧解释:"驸马爷别急,公主是在蓄力,生孩子不能一直喊..."
叶云溪哪里听得进去,抬脚就要往里冲:"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几个嬷嬷和丫鬟赶紧拦住他:"使不得啊驸马爷!产房污秽,男子进去不吉利!"
"滚开!"叶云溪彻底急了,"什么狗屁规矩!我媳妇在里面疼得要死要活,我还管吉不吉利?!"
他力气大,一把推开拦路的人,直接闯了进去。
一进门,叶云溪就被眼前的场景震住了。
穆云漫躺在产床上,头发全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嘴唇咬得全是血印子。稳婆在一旁喊着:"公主!再用点力!孩子头快出来了!"
穆云漫看见叶云溪,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你...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叶云溪冲过去握住她的手:"我不走!我陪着你!"
穆云漫还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猛地仰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叶云溪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起来了,他红着眼睛吼太医:"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疼?!"
太医满头大汗:"回驸马,孩子...孩子个头太大了..."
接下来的每一个时辰,叶云溪经历了人生最漫长的煎熬。
穆云漫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到最后几乎没了力气,声音都哑了。稳婆急得直跺脚:"公主!不能睡!再使把劲啊!"
叶云溪看着穆云漫奄奄一息的样子,终于绷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带着哭腔喊:"漫漫!你醒醒!你看看我!"
穆云漫虚弱地睁开眼,气若游丝:"叶云溪...我要是...撑不过去..."
"放屁!"叶云溪直接打断她,眼泪砸在她手上,"你给老子撑住了!你敢有事,我立马跟着你去!"
穆云漫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力气。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她猛地抓紧叶云溪的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
"哇——!"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终于划破了压抑的气氛。
稳婆喜极而泣:"生了!生了!是个小世子!"
叶云溪却顾不上看孩子,一把抱住虚脱的穆云漫,声音发抖:"漫漫...没事了...没事了..."
穆云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太医赶紧上前检查,长舒一口气:"公主无碍,只是力竭了,好好休养便好。"
叶云溪这才放下心来,转头看了眼被包好的孩子——小家伙胖乎乎的,正扯着嗓子哭,一看就是个能闹腾的主。
稳婆笑眯眯地把孩子递过来:"驸马爷,抱抱小世子吧。"
叶云溪没接,只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低声说了句:"臭小子,差点要了你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