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钟的铜锈在晨露中泛着幽蓝,云芷擦拭钟体时发现刻度线旁新增了星轨般的纹路——那是昨夜月食时留下的能量痕迹。楚无尘站在两仪门山巅,惊鸿剑指着东南方的云海,那里悬浮着一枚银碟状的飞行器,边缘流转的光晕与核晶碎片如出一辙。
“是月球来的使者。”陆青璃捧着《两界星图》赶来,书页在飞行器磁场中自动翻动,“千年前的残卷记载,远古文明在月球背面建立过能量枢纽,他们称核晶为‘世界之卵’。”飞行器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中是身着水晶铠甲的银发男子,他眉心的菱形印记与楚无尘的混沌灵根产生共振。
“混沌之子,归还世界之卵。”男子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你们的文明尚未准备好掌控创世之力。”楚无尘的魔纹瞬间爬至耳后,他看见飞行器下方伸出的汲能管道,正对准两仪门地下的核晶泉眼。云芷甩出银线缠住管道,罗盘青光却被某种未知能量弹开,她的魔纹与男子印记共鸣,竟在视网膜上投出月球基地的内部结构。
“他们想把两界压缩成能量球!”云芷惊觉,“核晶不是毁灭之力,是维持多维宇宙的支点......”话未说完,飞行器突然射出光束击碎归一钟,钟体碎片在空中化作荧光,竟拼出楚无尘母亲的临终影像:“月球人害怕平衡文明的崛起,他们才是当年制造人魔大战的罪魁祸首......”
楚无尘的混沌灵根暴走,惊鸿剑同时迸发出人魔双色剑光,劈开光束的刹那,他看见飞行器驾驶舱内的景象——副驾驶位上的男子与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左眼角多了道机械疤痕。陆青璃突然指着星图尖叫:“看!月球背面的枢纽正在吸收其他平行宇宙的能量!”星图上的光点接连熄灭,像被掐灭的烛火。
云芷的掌心突然浮现神秘信函的灵纹,那是今早从时空裂缝中飘来的,发信人自称“楚墨”。灵纹自动激活,在虚空中展开传送门,门内走出的男子正是飞行器中的银发男子,他摘下头盔,露出与楚无尘如出一辙的面容,只是瞳孔是深邃的紫黑色。
“弟弟,好久不见。”楚墨指尖轻抚楚无尘眉心的胎记,“母亲没告诉你吧?我们是远古文明培育的共生体,你的混沌灵根是钥匙,我的机械身躯是锁。”他身后的飞行器突然变形,化作巨型机械龙,龙首处镶嵌的正是楚无尘母亲的半块玉佩。
楚无尘的记忆突然碎片飞溅:幼年时母亲总在月圆之夜对着月亮哭泣,她腕间的银镯刻着与楚墨铠甲相同的符文。云芷握住他颤抖的手,将河图洛书的力量注入灵纹,却见传送门另一端浮现出平行世界的景象——那个世界的她已成女王,正用核晶能量摧毁月球枢纽,楚墨的机械龙在旁护驾。
“这是时间闭环的警告。”楚墨挥挥手,机械龙吐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液态时空流,“当核晶能量超过临界值,所有平行宇宙都会崩塌。母亲当年带着你逃到这里,就是为了阻止......”他话未说完,月球枢纽突然射出灭世光束,直指两仪门核晶泉眼。
云芷本能地张开护盾,却见自己的魔纹与女王虚影重叠,护盾竟将光束转化为滋养两界的灵雨。楚无尘的混沌灵根与楚墨的机械核心共鸣,两人同时掐出相同法诀,惊鸿剑与机械龙的能量核心联结成两仪图,竟将月球枢纽的坐标锁定。
“去平行世界!”云芷大喊,“那里的女王能帮我们关闭枢纽!”楚墨抛出时空锚,传送门扩大至吞噬整个机械龙。云芷在跨入门前的瞬间,看见本世界的月球表面裂开缝隙,更多飞行器正从中涌出,领头的那架绘着幽冥教与远古文明的双重纹章。
平行世界的魔域下着血色雨,云芷踩在破碎的彩虹桥上,看见自己的女王虚影正用核晶能量筑起保护罩,罩内是人魔两界的幸存者。楚墨的机械龙在高空与本世界飞行器激战,楚无尘的惊鸿剑砍中敌机时,竟溅出与母亲银镯相同的荧光。
“你终于来了。”女王版云芷转身,她眉心的魔纹已化作菱形,与楚墨的印记呼应,“月球人想把所有宇宙的核晶能量据为己有,我们的世界已经失去了三个支点......”她抬手召回坠落的机械龙,龙腹打开后露出装满平行世界碎片的容器,其中一块碎片里,陆青璃正穿着祭司服饰主持封印仪式。
楚无尘触摸碎片,碎片竟化作流光钻入他体内,他看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世界中战斗,有的成了幽冥教教主,有的是魔域女王的骑士,而每个世界的云芷,都在用不同方式守护核晶。女王云芷将本世界的核晶碎片递给云芷:“只有集齐所有宇宙的碎片,才能重启创世熔炉。”
月球枢纽的攻击再次降临,这次的光束中夹杂着黑洞碎片。楚墨的机械龙被击中右翼,坠落前将时空锚刺入地面,开启了直通枢纽核心的传送门。楚无尘握住两个世界云芷的手,混沌灵根在三人之间形成能量链,竟使女王云芷的魔纹逐渐淡化为太极印记。
“原来......平衡的关键在融合。”女王云芷露出释然的笑,她的身体化作光点融入云芷体内,留下的最后记忆是与楚无尘在另一个世界的婚礼——他们的婚戒正是核晶碎片与惊鸿剑残片熔铸而成。云芷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再睁眼时,她的魔纹已变成双色螺旋,与楚无尘的胎记完美契合。
枢纽核心是座环形宫殿,十二根石柱上刻着不同宇宙的毁灭场景。楚墨将机械龙核心嵌入中央祭坛,祭坛升起后露出创世熔炉,里面沸腾的金色液体正是所有核晶能量的本源。楚无尘将惊鸿剑插入熔炉,剑身上的共生纹化作锁链,捆住正在吸收能量的月球人首领。
“你们以为毁灭是终点?”首领摘下面具,竟是明渊真人的机械改造体,“混沌灵根与女王血脉的结合,只会诞生更强大的能量源......”他话音未落,云芷已将所有平行世界碎片投入熔炉,熔炉突然爆发出超越维度的光芒,明渊的机械身躯在光芒中分解成基本粒子。
时空在此时扭曲,云芷看见本世界的陆青璃正在用归一钟残片重建两仪门,魔域孩童将和平钟的碎片磨成星星挂在树上。楚墨的机械龙化作流光修复了月球裂缝,露出背面刻着的古老铭文:“当共生之种发芽,宇宙将学会呼吸。”
返程的传送门前,楚墨递给楚无尘一枚银色纽扣:“这是母亲在另一个世界留给你的,她说总有一天,你会需要‘家’的坐标。”纽扣触碰到楚无尘胎记的瞬间,浮现出母亲的全息影像,她身后是片开满曼陀罗与清莲的花园,花园中央的木屋上挂着“两仪居”的木牌。
两仪门的晨光中,云芷抚摸着心口新生的双色魔纹,发现它与楚无尘的胎记组成了完整的混沌图腾。远处的归一钟遗址上,陆青璃正领着弟子们用月光石重塑钟体,新钟的纹路里嵌着各个平行世界的微缩景观。楚无尘将楚墨给的纽扣埋在希望之树下,树根立刻长出通往月球的藤蔓。
“看!”魔域斥候指着天空,月球表面出现了会呼吸的云朵,云朵的形状时而是人界的仙鹤,时而是魔域的夜魇。云芷靠在楚无尘肩头,感受着他体内混沌灵根的律动,忽然明白远古文明真正的遗训:“平衡不是静止的天平,而是动态的共生舞。”
变化中的绚丽不止在天空也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