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笑够了,回身坐在椅子上,抖了抖裙摆翘起二郎腿,一根白皙却布满红痕的细腻长腿从裙子里探出来叠压在另一条腿上,正对着红着眼的博尔烈:“我才不稀罕骗你,喝的是不是药,你最清楚,怎么?小狗这就受不住要发疯了?”
博尔烈耳朵里嗡嗡的,甚至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目光死死地钉在面前的长腿上,那上面红痕斑驳,膝盖处有磨损和压伤,中间掺杂着几个轻重不一的齿痕,那是什么不言而喻。
玉卿卿注意到博尔烈的视线,坏坏的勾起唇角抬起那条腿,金丝线龙纹绣样的小鞋踩在他胸口让他更近距离的欣赏那些暧昧痕迹:“好看吗?乖小狗。”
博尔烈大口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腿。
身体和意志力再打架,身体说着,臣服于她吧,就这样成为她没有自我意识的玩物,就这样沉沦在她的美貌里,任由她对自己做什么都好。
意志力告诉他,他是自己的敌人,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抛却自己征服大秦的理想,理想和抱负比什么都重要,漂亮的赢下这一场,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英雄。
博尔烈的表情一瞬间的狰狞,随后迅速撇开脸不再看玉卿卿一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不要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了。”
他表情冷凝,可额头上的汗珠却暴露了他,他的内心并不像他表面上强装的那样毫不动摇。
玉卿卿为难又可惜的摇了摇头叹气:“唉,乖狗狗还真是有骨气。”她忽而眉头一挑狡黠一笑蹲下来迅速靠近和他面对面:“不过我就喜欢你这股劲儿。”说完一吻落在博尔烈滚烫的嘴唇上,甚至轻轻浅浅的咬了一口。
玉卿卿像吃到糖果的孩子,兴奋的拍了拍手:“乖狗狗,这是给你的奖励,希望下次来,你能带给主人不一样的惊喜。”她没再看发呆的博尔烈,转身蹦蹦跳跳欢快的离开了。
博尔烈是在她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才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呆呆的看着她离开后又重新关上的那扇门,似回味,似品尝,心里跳动着的,全部都是一个词:“美味”。
此后又是三天,玉卿卿去看了看梅啼,顺手就给梅啼吃干抹净了,现在玉卿卿储备粮多多,倒是不急了,消化都消化不完,人也越发懒怠,不过最近还是忙了起来,因为庞重还政,所有的折子,很多以前庞重去处理的麻烦琐事都是她在处理了,所以玉卿卿懒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累的。
她躺在贵妃榻上无奈轻笑,倒是有点自讨苦吃了。
庞重走进来给她送来了一些典籍,眼神时不时落在小憩的玉卿卿身上,玉卿卿似有所感睁眼回望他:“亚父,我好累。”她可不是不会喊疼的乖孩子,会喊疼的孩子有糖吃。
庞重冷淡的注视着她,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似乎从那日玉卿卿当着侯明远的面去了他摄政王的职,他们就一直这样冷战了。
他高傲的扬起头颅:“这不是如陛下所愿么?陛下怎的还不乐意?”
玉卿卿一听,就知道他这是酸溜溜的气话,她也不戳破,依然撒着娇:“原来亚父以前这样辛苦,婴婴都不知道,婴婴现在批折子批的手都酸了。”说着蹙眉嘟着嘴对着自己白嫩的小手吹气。
庞重脸上的冷色淡下来,走过去捉住她的手翻来覆去查看一番,又皱起眉头,心疼的轻轻揉了起来,某种翻涌情绪,小声骂她:“小骗子。”
玉卿卿听到了,笑嘻嘻的把耳朵凑过去:“什么?亚父说什么?亚父说喜欢我?嗯,我知道亚父喜欢我。”
庞重的脸色彻底融为一派柔和,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顽劣不堪。”
玉卿卿傲娇的撅嘴,要是她的尾巴能现形,现在一定摇摆的异常欢快:“那亚父就不喜欢了吗?”
庞重坐下来继续给她揉手:“喜欢,怎么会不喜欢?”他像问玉卿卿,又像自言自语,扪心自问。
玉卿卿张开手,庞重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温柔的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她却目光悠远:“陛下长大了。”
玉卿卿往他怀里钻了钻:“再大也是亚父的乖婴婴。”
庞重这几天没有来的心慌,因为她的成长,也因为她的改变,可这都是他无法解决的必要问题,他陷入自我怀疑,觉得是自己的错漏让她变成如今这样冷漠无情的帝王模样,可她若是一个好的帝王,那他的教育又何谈错漏?他如同那风筝,而牵着风筝线的正是玉卿卿,他的心情起伏,身份地位,都被她牵制在手里,想要他便笼络来,想不要就丢弃在一边。
这种感觉让他无力又心慌却不肯挣脱,可她的话又让庞重燃起希望。
玉卿卿总是这样,给人希望和期待,又亲手毁灭和摧残,她意志坚定,她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们做了,一天一夜,抵死纠缠。不眠不休,具体是庞重不眠不休,玉卿卿昏昏醒醒,直到庞重用气音在昏睡的玉卿卿的耳边轻声嘀咕“别离开我”时,他都还与她紧密相连,如同他们纠缠不休的命运。
玉卿卿吃饱喝足,打起了离开的主意,她将白狐玉佩一个一个送给了侯明远,梅啼和席程。
侯明远当即应下与她下辈子再续前缘的约定,就将玉佩珍惜的挂在了腰上,如同被主人认领的骄傲小狗,恨不得抖一抖耳朵,摇一摇尾巴。
梅啼将玉佩珍而重之放进怀里应下承诺,温柔的将自己做的绣了兰花的雪貂大氅递到她手里,告诉她快入冬了,让她注意保暖。
席程收了玉佩,应她的要求,又给她跳了一回鼓上舞,这次比上次更熟练,动作浑然天成,行云流水,这一次玉卿卿问他:“若是我此生不想生育子女,你可想反悔,弃我而去?”
席程早就忘记了初衷,摇了摇头,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气质:“孩子是母亲赌上性命从母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母亲有权利选择要不要赌,要不要生,我尊重你。”
玉卿卿温柔的笑了。
玉卿卿最后来到幽离宫,再次打开那扇门,时隔七日,一切仿佛都不一样了,玉卿卿这次格外的好脾气,虽然依旧如她每次来一样,都往博尔烈嘴里灌了一碗药。
博尔烈尝得出,这一次,又是红糖水,玉卿卿就这样沉默的看着他,笑着一言不发,就让博尔烈乱了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玉卿卿又瞧了他半晌,才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是驯服不了你这只小狗了,我没时间了,博尔烈,我该放你走了。”她浅笑晏晏,那是博尔烈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莫名的,这具身体即便没有吃药,也依旧为她摇旗呐喊。
他羞耻于自己的反应,犹豫的开口:“什么意思?”
玉卿卿摸了摸他的脸颊:“字面意思。”她忽而玩笑一般笑开了:“记得别想主人哦。”
玉卿卿走了,临走前博尔烈听到她在门口吩咐,三日后,放他离开。
博尔烈逐字逐句试图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摸不着头脑,想不通。
三日后,勤政殿玉卿卿常坐着批阅奏折的桌案上,放着一道圣旨,一份国玺和一份书信,而玉卿卿,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