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通道缓步前行,踏入了第四层。柔和而神秘的光晕在这一层空间弥漫开来,仿佛轻纱笼罩着整片天地。光晕的中心处,一柄通体金黄的长剑正静静悬浮于半空。剑身散发出清冷的光泽,隐隐有龙吟之声低鸣回荡,剑气纵横交错,编织成一道道无形的气场。
雷无桀盯着那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把剑是……?”他的语气带着些许不确定,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答案。萧瑟目光微微一凝,缓缓吐出一句:“这是……萧家开国皇帝萧毅的佩剑——天斩剑!”
听到萧瑟的话,雷无桀眼中顿时燃起一抹惊喜与激动,他指着天斩剑,声音提高了几分:“这就是名剑谱第一的天斩剑!有了它,我们对抗洛青阳就更有把握了!”李相夷站在一旁,虽未言语,但眼神中透出对这柄宝剑的认可。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神色警觉,显然也在暗自留意是否有潜在的危机隐匿其中。
萧瑟迈步走向天斩剑,脚步沉稳却带着一丝迟疑。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之上,鞋底与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沙沙”作响。当他伸出手,闭上眼睛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磅礴且古老的力量顺着掌心涌入体内。然而,与此同时,一幅画面突兀地浮现在他脑海——李相夷、雷无桀、司空千落和唐莲四人被洛青阳屠戮殆尽,鲜血洒满大地。心脏猛地收缩,剧痛如刀绞般袭来,让他的呼吸陡然一滞。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与伙伴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日子。李相夷的剑术超凡脱俗,但性格傲娇,总是嘴硬心软。从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后来无数次困境中的并肩作战,萧瑟渐渐感受到那份惺惺相惜的情谊。而雷无桀呢,那个热血单纯的少年,总是充满干劲与冲劲,无论面对什么危险,都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大家面前,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所有人。他的真诚如阳光,驱散了萧瑟内心的阴霾。
还有司空千落,她那凌厉的枪法令人惊叹,但她更打动萧瑟的是那份热情与勇敢。在相处的日子里,她的关怀与支持如同暖流一般,让萧瑟内心生出一种久违的温暖。而唐莲,则是整个队伍中最为可靠的存在。无论是面对困境时的冷静应对,还是平日里的细心照料,他始终是大家最坚实的后盾。
突然萧瑟大喊一声:“不要!”随即他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剑柄,向后退了一步。
雷无桀和李相夷见状,连忙凑上前,满脸疑惑。“萧瑟,你怎么了?快拿起剑啊!”雷无桀急不可耐地催促道,语气中带着焦急与不解。
萧瑟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摊开,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剑……注定不属于我。”
李相夷皱了皱眉,思索片刻,开口问道:“萧瑟,拿这剑是需要什么条件吗?”
萧瑟的目光在天斩剑和两位同伴之间游移,神情凝重。他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这剑乃是帝王之剑,承载着萧家开国的威严与使命。持此剑者必须心怀天下,且不能有任何软肋。一旦有所牵挂,就会被这剑拒绝。”
顿了顿,他的声音更低了几分:“刚才我握住天斩剑时,脑海中浮现出你们四人被洛青阳杀害的画面。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它否定了我。”
雷无桀瞪大了眼睛,语气急促地反驳道:“萧瑟,我们不怕危险啊!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难道还怕洛青阳不成?你不能因为担心我们,就放弃这个机会!”
李相夷也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萧瑟,说道:“雷无桀说得对,萧瑟。既然我们一起走到这里,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伙伴之间本该同生共死,你若因顾虑我们而放弃天斩剑,反而会让我们觉得自己拖累了你。”
萧瑟苦笑了一声,声音中透着几分苦涩:“我又何尝不想拿起这剑,与洛青阳决一死战,护你们周全,护北离太平?但这剑不符合我心中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在三人陷入僵局之际,阁外的战斗声愈发激烈。黑衣人源源不断地涌来,宛如潮水般扑向几人。司空千落虽然枪法凌厉,但长时间的战斗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汗水顺着额头滴落,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唐莲的垂天海运施展开来,拳风呼呼作响,可面对如此众多的敌人,他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齐天尘的法术光芒逐渐黯淡,双手微微颤抖,每一次施展法术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眼看三人快要支撑不住,局势愈发危急。李相夷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像鹰隼般锁定前方。
“萧瑟,我们都相信你!”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飞身而出,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眨眼间便挡在了司空千落面前。他手中的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剑气四溢,每一击都精准无比,黑衣人纷纷惨叫着倒下,像是撞上了铜墙铁壁。
雷无桀则来到萧瑟身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神色焦急又带着决然,大声喊道:“萧瑟,你再看看这天斩剑!此时我们的生死、北离的存亡,都系于一线。难道你心中的道,不是守护我们、守护这片天下吗?若此时放弃,或许我们都将命丧于此!这难道就是你所追求的道?”说完,他大喝一声,直接飞身冲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