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陵容和惠贵人安静养胎间,转眼便到了温宜公主的周岁。因其是雍正最小的孩子,雍正特意准备为其大办。
九州清宴中,曹贵人以宴会没有新意为由,提出抓阄让后妃众人为大家展示一番。
“也可,只贤嫔、惠贵人有孕在身,就免了吧。”
随后便是莞贵人的惊鸿一舞,惠贵人为了姐妹情深,拖着有孕的身子为莞贵人伴奏,但到底少了新意,被惇亲王嘲讽一番,随后以果郡王允礼笛声相喝,莞贵人舞姿越发动人为结束。
最终华妃用一首楼东赋成功复宠。
茹古涵今
安陵容在绿竹等人的陪伴下于院中散着步,突然一个陌生的宫女跑了进来,门口的太监竟是一时反应不及,让人给冲到了安陵容的面前。
好在绿竹等人及时将人拦了下来,这才没有冲撞到安陵容,苏茶姑姑刚从殿内出来,便见一陌生宫女被人制住,开口似要说些什么,下意识提声道,“快将她的嘴堵住!”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那位宫女冲着安陵容大喊,“安大人下狱了……”
安陵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楞在原地,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刚想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贤嫔突然晕倒,后宫之主以及皇上等人,自是都聚集到了茹古涵今。
雍正坐在一旁,看着太医将手收回,问道,“贤嫔如何?”
“回皇上,贤嫔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气血上涌,这才晕倒,依脉象看,贤嫔身子极为康健,无需用药,晚些时候便可醒了,只是……”
“吞吞吐吐,直说便是!”雍正不耐烦道。
“只是,娘娘似是被什么冲撞了,按理说娘娘身子康健,不会因为一些刺激就昏厥的。”
“启禀皇上,今日下午有一个小宫女跑到我们宫来,和娘娘说‘安大人下狱了’,当时兵荒马乱不曾留意,如今想来,那个小宫女身上似是有一股异香。”青青大着胆子说道。
“那人现在何处?”
“被关在库房了。”苏茶姑姑回道。
“你去看看。”雍正对着太医挥了挥手,苏茶便带着人向库房走去。
不过一会,太医便回来复命,“启禀皇上,那名宫女身上带了会放大人负面情绪,使人心绪浮躁的香料。”
“将人压入慎刑司,严加拷问,朕倒是要看看,这宫中究竟有多少魑魅魍魉。”随后看向皇后和其他后妃们,“你们都先回去,挤挤攘攘的,想来也不利于贤嫔养病。”
一个时辰后,安陵容悠悠转醒。
“昭昭可是醒了?”
“皇上?”安陵容似是有些迷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眼中含泪,“皇上,我的父亲?”
雍正将人扶着靠在床边坐了起来,“朕会赦免你的父亲。”
安陵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皇上?”随后抱紧眼前的人,哭了起来。
雍正耐心的安抚着人,“一切都有朕在,仔细着自己的身子,莫要情绪起伏过大,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
良久,安陵容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看向了雍正,认真的道,“臣妾可否知道臣妾的父亲犯了何事?”
随后便从雍正口中得知其是随军护送西北银粮时遭劫丢了银粮,有人状告其与匪勾结,才被降旨关押入狱。
安陵容思虑片刻才缓缓开口,“皇上待昭昭的心,昭昭已然明了,然昭昭绝不愿皇上因臣妾的缘故在外人眼中失了圣明。昭昭只恳请皇上彻查此事,父亲一向胆小,绝不敢与盗匪勾结,但倘若父亲真的在其中做了错事,皇上只管降罪,只求您不要牵连到母亲身上,她只是一介瞎了眼的深闺妇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倘若朕降罪于你的父亲,你便是罪臣之后了,你不怕吗?”
“不怕,入了宫一身荣辱都系于皇上一人身上,皇上若不喜欢,是不是罪臣之后,又有什么区别。”
“你便没有私心吗?”
安陵容沉默片刻,低着头,手握住了雍正的手,慢慢收紧,“私心,自然是有的,倘若,倘若有可能,可不可以留下父亲一命,他是我的父亲,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雍正抬起安陵容的脸,见其泪眼朦胧,面上也满是泪痕,叹息了一声,“哭什么,朕会彻查此事,你父亲只是八品县丞,无论如何他也担不起这个主谋之位,性命无虞,只是官职是一定保不住的。”
“当真?”安陵容眼睛一亮,随后喃喃自语,“不当官也好,也好,还活着便好。”
雍正拿着帕子将其脸上的泪水一一拭去,“一会哭一会笑的,还是个孩子,看来以后我们的小皇子小公主生出来,还是要朕多多照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