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宫远徵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哥的眼睛,像极了一只正在认错的大狗狗。只是他口中所言,却半分不曾承认自己偷溜出去过,看着乖巧,内里却满是执拗和倔强。
宫尚角叹了口气,按了按眉心,“旧尘山谷能出现一个魍,便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甚至是更多、更高级的刺客。”
随后看着宫远徵略有些失落与歉意的神情,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从前几乎被默许自由出入旧尘山谷的宫子羽,到底心头了几分,思忖片刻,还是开口道,“你下次若要出去,记得带上响箭,也必须先同我说一声。”
看着远徵弟弟欢快点头后离开的背影,宫尚角无奈的摇了摇头,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随即转过身,缓步走到一旁的桌案前,继续处理这些时日宫子羽积攒下的内务、以及宫门外据点传回来的信息。
而另一边,看着宫远徵即便是遇到了瓶颈,也不见丝毫烦燥,反而浑身洋溢着愉悦的气息,月泽不由得开口问道,“你哥又夸你了?”
宫远徵唇角微扬,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傲娇与喜悦,却强装着漫不经心道,“不,只是我哥允许我可以随意出入宫门了而已。”
虽说这段时间宫远徵已下定决心潜心配药、制作暗器,不打算再去旧尘山谷了。但宫尚角这独一份的偏爱,还是让他欢喜极了。
看着宫远徵这般容易满足的模样,月泽刚想调侃几句,便听到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疑惑道,“这个时辰了,竟还有人找你?”
宫远徵亦眉心微蹙,缓步上前打开了药室的门,只见一位略有些眼熟的绿玉侍正站在门外,眉眼低垂,神色恭敬却又难掩匆忙与紧张。
“何事?”
“徵公子,刚刚前少主进了地牢,正在审问无锋刺客。”
原本此事并无需向上禀报,宫唤羽虽死而复生,但其少主之位始终未废,按理说其审问地牢中的犯人并无不妥。
但这些时日宫门已因地牢的犯人接连生出两次变故。眼下,明眼人都看得出,角、徵两宫与羽宫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侍卫营虽归羽宫统辖,可地牢却是徵宫的地盘,这其中操作空间不可谓不大。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羽宫中人所为,虽尚未被彻底爆出,但很多人已然心知肚明。没有人愿意重蹈十年前那些人的覆辙,落得个不明不白惨死的下场。
“宫唤羽?他去地牢干什么!”宫远徵不喜宫子羽执刃的名头,也不喜宫唤羽少主的名头,在他看来,这些本应该都是他哥的。
但有月泽在一旁,且这个侍卫也识趣的加了一个‘前’字,他这才勉强压下心中火气,只让这个侍卫先行回去,便准备亲自前往地牢一探究竟。
这般想着,宫远徵回头问道,“阿月,我要去一趟地牢,你可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