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再次恢复光亮的月泽亦抬眸看向身前的人。
似火的红衣衬得对方愈发唇红齿白,眉目清俊。
鎏金发冠束起半数青丝,余下的,一部分乖顺的垂落在肩头,另一部分则被编成了数根小辫子,每根发尾都坠着一只精巧的铃铛。
一人一妖目光交汇,时间仿若凝滞,唯有彼此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微妙的共鸣。
月泽弯起眉眼,率先打破了平静,“今天的小辫子,也是你自己编的吗?”
“当然,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头发。”宫远徵语气傲娇,牵着月泽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但阿月除外。”
骨节分明的手执起酒壶,慢慢斟满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至月泽手中,满是期待的看着对方,轻唤道,“阿月。”
月泽抬手接过酒杯,与宫远徵相视一瞬,紧接着,一人一妖一同将其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刚滑过咽喉,下一刻,月泽便被宫远徵拦腰揽入怀中,温热的柔软覆上唇瓣,从笨拙的紧贴到小心翼翼的啃咬,直至彻底紧密的纠缠在一起。
数息过后,月泽靠在宫远徵胸前,慢慢平复略有些紊乱的呼吸。听着对方如擂鼓般的心跳声,突然轻笑出声,抬起头调侃道,“我还道你不会这些,原来是会的呀。”
从前的宫远徵,虽然很是缠人,但却也止于牵手、拥抱。说是君子却又不尽然,毕竟他但凡寻得一丝机会,便要贴上来牵手抱抱,恨不得时时刻刻与她黏在一起,半步也不愿分离。
宫远徵的目光在月泽盈润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喉结滚动,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我……我之前只是怕自己会忍不住。”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好似终于说服了自己一般,目光再次落回月泽的脸上,炽热而专注,又大胆的于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但现在,不用再忍了。”
月泽眨了眨眼,无辜道,“还是要忍一下的,我还需要梳洗。”说着,踮起脚亦在其唇边落下一吻,便欲转身前去梳洗。
只是下一瞬,手腕便被宫远徵牢牢扣住,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月泽直接僵在原地,紧接着,耳边便传来对方的低语,“我帮你。”
两刻钟后,月泽身着红色里衣,面上带着被热气蒸腾出的红晕,乌黑的长发漫不经心的散落在肩头,一边按压着略感酸痛的手腕,一边自里间缓步走出。
听着身后传来的细微水声,月泽面上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唔……那个倔强又从不服输的傲娇少年,也有受挫的时候……
月泽一边好心情的欣赏着这间宫远徵亲手布置的新房,一边等着对方平复心绪,自里间出来。
忽然,她目光一凝,视线落在了桌案上的灯盏后。只见那里放着一本小册子,若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待宫远徵从里间出来,看到的便是月泽撑着下颌坐在桌边,好似在翻阅着什么的模样。
刚欲委屈的唤一声阿月,却在看清那书页内容的瞬间,本就微红的面颊骤然燃烧起来。
宫远徵紧张的快步上前,一手便将那小册子牢牢遮住,声音低哑的道,“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