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青铜大门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银针坠落。林晚被两名保镖架着胳膊拖行,折断的鞋跟在水磨石地面上划出断续的划痕。她突然拧腰发力,手肘狠狠撞向左侧保镖的肋下,那人闷哼着松手的瞬间,她已经扯下右侧保镖的墨镜砸向电网控制器。
"拦住她!"对讲机里的声音被雷声劈碎。
蓝白电光从门框四周炸开,照亮林晚后颈处那串青黑色的数字编码。她离自由还有三米,湿透的衬衫黏在背上,监狱里练出来的格斗术让她的指尖已经碰到铁门浮雕的葡萄藤纹样。下一秒电流从脚踝窜上来,她看见自己痉挛的手指在雨水中泛出死白色。
二楼落地窗后,陆沉放下威士忌杯。冰块碰撞的声音盖过了楼下的骚动,他解开袖扣的动作和监控屏幕里保镖给林晚戴电子镣铐的速度完全同步。
"带她上来。"
书房里恒温系统维持着22度的干燥空气。林晚被按在真皮沙发上时,睫毛还在往下滴水。陆沉站在投影幕布前,身后是十二个分屏的监控画面,最中央那个显示着无菌病房里插满管子的老妇人。
"欢迎回家。"他弯腰从檀木盒里取出个褪色的红色锦囊,丝线绣的平安结已经开线,"记得这个吗?你十六岁那年去普陀山求的。"
林晚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锦囊内袋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条,那是她当年塞进去的愿望清单,第一行写着"希望哥哥的骨髓能和妈妈配型成功"。
陆沉突然用锦囊绳子勒住她脖子。羊绒地毯上,林晚的踢蹬没发出任何声音,直到监控屏幕里心电图突然变成直线。
"签了它。"他松开手,把平板电脑扔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上,"你养母下次心脏停跳的时候,我会让主治医生晚三十秒注射肾上腺素。"
文件标题是《陆氏医疗股权及婚姻协议》,条款页夹着张骨髓捐献同意书。林晚用发抖的手指划过签名栏,那里有被化学药剂漂白过的痕迹,纸张在紫外灯下会显出"林晚"字样的水印。
走廊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助理撞开门时,托盘里的注射器滚到林晚脚边,她假装俯身去捡,把从文件边缘撕下的残片塞进对方染血的袖口。
"陆总,老夫人血氧......"
陆沉转身查看监控的瞬间,林晚咬破舌尖。她撑着茶几站起来,伸手替他整理领带,鲜红的血渍在藏蓝色丝绸上洇开成诡异的紫黑色。
"哥哥想要的,从来都是会反噬的刀。"她舔掉唇角的血珠,电子镣铐在腕上闪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