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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将小芸轻轻放在墙角，手指抹过她手腕内侧的针孔。针眼周围泛着青紫，像是某种特殊药物留下的痕迹。她咬紧牙关，从背包里翻出止血绷带，缠绕在肩部渗血的伤口上。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扭曲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滑动。林晚迅速将小芸拖到文件柜后方，屏住呼吸。脚步声由远及近，靴底碾压玻璃碎渣发出刺耳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着放射性粉尘，刺激着她的喉咙。
“你永远学不会听话。”
陆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熟悉的压迫感。林晚握枪的手指收紧，却没有回头。她知道他就在三步之外，就像三年前那个夜晚，他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被带走。
“这次换我让你学会长记性。”她低声说，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陆沉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原地。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袖口露出当年缝合疤痕。那道疤是她亲手缝的，当时他一句话都没说，任由她颤抖的手穿针引线。
“我说过，别来这儿。”他的语气很平静，仿佛他们只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林晚冷笑一声：“你还记得说过什么？”
她猛地转身，枪口对准陆沉的心脏。他没有躲开，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雨夜，他亲手将她推进监狱，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母亲临终前说，别让血清吞噬你的心。”陆沉的声音低了下来，“可你偏偏要走进这个漩涡。”
“是你把我推下来的。”林晚的手指微微颤抖，但枪口依旧稳定，“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你以为毁掉我就能掩盖真相？”
陆沉的眼神动了动，像是被刺痛了一下。他缓缓走近一步，林晚下意识地后退，却被文件柜挡住去路。
“林晚，听我说——”他伸出手，似乎想碰她，但最终停在半空。
她盯着那只手，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握住她的手，教她在股权协议上签下名字。那时的他，语气平静，动作温柔，可她现在知道，那些温柔不过是刀锋上的糖衣。
“不用说了。”她打断他，“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陆沉沉默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百合花纹清晰可见，与三年前婚礼请柬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他将笔记本推向她，“她说，有些真相，只有你能承受。”
林晚没有伸手去接。她盯着那本笔记本，仿佛它会突然爆炸。她的母亲，那个总是温和笑着的女人，真的留下过什么吗？
“你早就知道我是X计划的继承者。”她低声说，“三年前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策划的。”
陆沉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的眼神泄露了一丝动摇。
“是她选择的。”他说，“她知道，只有让所有人以为你死了，才能阻止X计划落入错误的人手中。”
林晚的手指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珠。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陆沉在暴雨夜握住她的手，陆沉在手术室里看着她的眼神，陆沉在密道里为她挡子弹的身影……
她睁开眼，眼神坚定。
“所以你就用婚约困住我？用囚禁代替保护？”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以为我会感激你？”
陆沉终于上前一步，伸手想拉她，但林晚猛地掀翻实验台。试管架倒地时划破他的裤脚，几滴血溅在地板上。
“这不是囚禁。”他的声音低沉，“这是唯一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林晚冷笑，“你是怕我逃走，怕我找到真相。”
“我是怕你死。”陆沉的声音突然拔高，“你以为我不知道X血清有多危险？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变成实验品？”
他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林晚的心脏。
“你早该告诉我。”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不是用婚约困住我，用镣铐锁住我。”
“如果我说了，你会相信吗？”陆沉看着她，目光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你会愿意被我‘保护’吗？”
林晚没有回答。她不知道答案。
“林晚，X血清的核心，是一种能改变基因序列的物质。”陆沉继续说，“你母亲是唯一掌握完整配方的人。陆沉想要它，但他知道，只有你能激活血清的最终形态。”
“我不是实验品。”她咬紧牙关，“我是人。”
“我知道。”陆沉的声音很轻，“所以我才想用婚约把你留在身边。我想看着你，保护你，而不是让你成为别人的工具。”
林晚的手指松开枪柄，但她没有放下枪。
“可你还是骗了我。”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悲伤，“你用了三年时间让我相信你爱我，可那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陆沉的声音很坚定，“我爱你是真的。只是……我不能让你接触X血清。”
林晚冷笑：“所以你就用婚约束缚我，用镣铐控制我？”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查真相。”陆沉看着她，“我知道你一定会去找X血清。”
“而你现在还是没拦住我。”林晚冷冷地说。
陆沉沉默了。
林晚低头看着昏迷的小芸，手指轻轻拂过她苍白的脸。她必须救她，必须完成母亲未竟的事。
“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联。”她最后说。
“X血清……会吞噬你的理智。”陆沉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安。
林晚没有回答。她转身走向血清储存柜，拉开冷冻舱门。编号X-0723，与母亲实验室密码呼应。她取出一支血清，毫不犹豫地注射进手臂。
一瞬间，冰冷的液体涌入血管。她的身体开始发热，心跳加快，视线变得模糊。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某种力量撕裂，又重组。
陆沉冲上前，伸手想抓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他的掌心浮现灼烧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
林晚站在原地，眼中泛起异光。她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她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涌动。
“别碰我。”她低声警告。
陆沉停下脚步，看着她，眼神复杂。
“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联。”她重复了一遍，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陆沉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林晚……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监控屏幕突然闪烁，一行字跳出来——【血清进化模式激活】
角落里，小芸的睫毛微微颤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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