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只有姐姐一个家人了。
大妖不见了踪迹,她不想要姐姐也离开自己,槐序抚摸着怀里的小姑娘的头:“姐姐也想你。”
听见这话文潇更加依赖着槐序了,还在槐序怀中蹭了蹭:“姐姐你这几年还好吗?”
文潇离开槐序的怀中,抬手想要摸摸槐序的脸,姐姐的面色看起来很疲惫,这几年应该受了很多苦。
见文潇的举动槐序伸手把文潇伸出来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脸上,让她好好的抚摸自己:“我过得很好哦,小文潇过得应该很辛苦吧?”
文潇刚想开口说话,肩上的伤口牵扯着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了?伤口没好吗?”
不是赵远舟施法让她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吗?怎么现在又痛起来了?
难道赵远舟不行了?妖力倒退了?
“嗯,很痛。”见到槐序的文潇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坚强,靠在槐序身上撒娇。
“你手上拿着的是药吗?我给你上药。”槐序伸手拿过了文潇手中的药瓶,示意文潇把衣裙脱下来。
文潇肩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看起来已经是皮肉粘连在一起了,槐序倒吸一口凉气。
把准备好的毛巾递到文潇嘴边,文潇望着槐序手中的毛巾,咬了上去。
见文潇咬住毛巾之后,槐序抬手把文潇肩膀处的衣服剥开。
衣服被槐序脱落,露出光滑细腻的肩膀,槐序拿着药瓶的水顿住了,这伤口……
好像已经愈合了,连一丝疤痕都没有。
看来朱厌的妖力一点都没有后退啊,槐序把手中的药瓶放回在桌面上,伸手把文潇嘴中的毛巾取了下来。
“伤口愈合了。”槐序拍了拍文潇的脑袋起身往净手的地方走去,拿清水清洗了一下。
待文潇换了身洁净的白衣,拉着槐序坐到了案前,一盏孤灯,一摞书册,上头写满了与讹兽有关的记录。
“姐姐…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妖兽,是一只只会说反话的讹兽,我想保护她,但没有护住。”文潇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垂了下去。
槐序想到了留在大荒的离仑,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说着抬手捏了捏文潇的脸颊。
讹兽,其状若菟,人面能言,言东而西,言恶而善。
心中所想,口不能言,出口的话总与心中所想背道而驰,何尝不是一种诅咒。
夜风清凉,四下寂静,唯有槐序翻书的声音格外的响亮。
累了一天的文潇已经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这是文潇这几年来唯一睡的最安稳的一觉。
梦里大荒并没有被破坏,师父也没有身死,姐姐也没有因为她献祭了一身的神力。
而自己坐在大妖搭建的秋千上,指使着大妖站在身后为自己推着秋千。
梦里的大妖还是带着那一幅面具,但能清晰地看到面具上嘴角微微扬起了笑意。
而姐姐正在和离仑、师父喝着茶聊着天,场景格外的温馨和谐。
“这样真好…”文潇坐在秋千上望着这副场景呢喃出这一句来,而枕在槐序腿上的文潇嘴中也不知在嘟囔着什么。
“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