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比你想得皮糙肉厚得多……哪怕你倒了,它们还能活蹦乱跳,所以给我加大元力输出量,它们没你那么脆皮!听到了吗?!”
“你需要指挥它们,而不是给它们当保姆……召唤师本人的指挥能力才是作战的核心!还是说你想一股脑把它们放出去自由奔跑?它们绝对服从于你,你需要给它们负起责任,明白吗?”
“给我回去练增幅术式,一刻都不许懈怠,依照你现在的速度,等你增幅术式搓出来,对面大招都打过来了”
金小心翼翼地从一边的石壁后探出脑袋,purple的声音严厉中带着些暴躁……有点吓人呢,他还以为purple会是很冷静的类型……金把那种汗毛倒竖的感觉咽下去,凑得更近了些。
金是听到刚才巨大的魔兽咆哮声,担心这边的状况才急急忙忙赶过来……即使凯莉似乎很确定紫堂和purple不会出什么事,但他还是很担心,好在确实没什么事。
“……是!”
“好,好的!我明白了!”
金看到气喘吁吁的紫堂,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瘫倒在地面上,周围是崩落的巨大石块,还有被劈砍倒下奄奄一息的魔兽。金眨了眨眼,他对付过不少魔兽,在野外生存一事上,他甚至可能比格瑞还有经验些,因此他能判断出魔兽身上的痕迹……很像是刀刃,又很像是……铲子?他瞬间联想到了紫堂身边的小斯巴达。
但比起那些,金最在意的,是自同伴身上捕捉到的“情绪”,。
该怎样描述呢,金摸了摸下巴,少有地摆出思考的表情,自最开始见面以来,紫堂似乎一直就很紧绷,即使偶尔能够放松下来,但很快又会压抑沉寂下去,像……一团不断燃烧又被反复扑灭的火。
金很担心紫堂,可他并不了解伙伴遇到了什么,他只能不断陪着他说话,聊天,就像自己以前一个人时自言自语。
他不敢停下,因为他怕被孤独追上。
那紫堂是被什么追赶呢,金不知道,只是时常感到沮丧,他的伙伴遇到了麻烦,可他甚至不知道对付正面对着什么,更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但此刻,金注视着对方那张疲惫的面孔,他一定很累,累到手脚似乎都在发颤,甚至单凭自己的力气无法站起来。但紫堂很放松,在金看来,这是自与他相遇而来,紫堂第一次丢开了自己的担子,他整个人被汗水浸透,却似乎十分坦然而……自信?
金忽然豁然开朗,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同伴,不论他是否拥有天赋,这份信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所以紫堂一定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也是自己喜欢的战斗方式吧?金缩回脑袋,躲在石壁后面嘿嘿一笑。
那太好了,这样的话,追着紫堂的东西,会跑得慢一些吧?直到之后,那些东西再也追不上他。
“看够了?”
凯莉懒洋洋地凑过来,朝偷笑的金无奈地摊摊手,她之前说过了,这两个家伙不可能出事。这个副本的情况她也有所了解,刚才那么大的阵仗,只可能是那个purple搞出来的。
金那个笨蛋,刚听到动静就不要命地向这边冲……也不怕自己真碰到什么应付不了的魔兽。
“哼,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金”
凯莉抱起双臂,无端感到几分别扭……为什么呢?因为对方不信任自己?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无辜之人,应对恶意比善意得心应手得多,所谓“信任”本应该是她毫不在意的事。凯莉注视着那个傻里傻气的金发笨蛋,为什么,对方的“不信任”会让她感到火大。
“我一直都相信凯莉”
金挠了挠头,有些不解,他敏锐地意识到对方似乎有些生气……为什么呢?
“我只是有些担心紫堂,不论他有没有事……而且我也有些好奇,嘿嘿”
“好奇purple会给紫堂做什么训练”
他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
“如果凯莉遇到相同的事,即使凯莉也和我说一个人没关系,我也会担心的”
这与信任无关,只是他的担忧盖过了信任,又或者说,他对失去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其余的判断。
凯莉别扭地哼了一声,不愿承认,自己因对方的几句话便消气了。
笨蛋金,笨蛋紫堂。
她把口中的糖果咬碎,不愿承认自己似乎也变成了笨蛋的一员。
*
“就到这里”
被巨化术增幅的合体大斯巴达举着自己的主人,眨了眨巨大的眼睛,被它举起的幻几乎累得整个人虚脱,被对方逼迫着使用增幅术式,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元力被彻底抽干。
purple打了个哈欠,只觉得自己嗓子发干,说了太多话,只觉得整个人都开始犯困,真够要命的,他想,只觉得创世大赛的解密副本都没这么累人。
“剩下的你们俩自己琢磨,我可没有当人保姆的习惯,鬼狐天冲也没那么大的面子使唤我,更何况,该说的我都说了”
“嗯,下次再见,不见也行”
“希望在预赛之后,还能看到你们”
purple摆了摆手,看也不看身边累瘫的两个笨蛋,只是在走向出口前,瞥了一眼形态稳定的大斯巴达,这不是做得很不错吗?比紫堂家的那些眼高于天的自大狂们好多了。
觉得自己拥有血脉,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比没有血统的人要强大……真是好笑,似乎血统能改变他们废物的事实一样。
“决定一个人是否强大的只有他本身”
元力的强大,体术的强大,智谋的强大,心灵的强大……强大与弱小也不过是相较而言,至少能在创世大赛活下来的,仅是某一方面强大并不足够。
但眼下的这个凹凸大赛,筛选标准似乎只是简单粗暴的“武力”。
purple无法确认,这种情况是否在侧面映照他的一个猜想……一个很不妙,但在这个世界里,却又是最可能的猜想。
“啧”
他一个人能够推论出来的东西到底还是有限的……不论是谁,只要再来一个同伴,他就能知道了,他需要一个来自“他人”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