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新蹲下身，翻检着被手雷炸碎的丧尸残骸。腐肉和碎骨黏在手套上，但他顾不上恶心——弹药即将耗尽，必须找到补给。
第三具尸体是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胖子，腹腔被炸空，但战术腰带还算完好。余振新扯开沾满黑血的制服口袋——
五个装满的9mm弹匣，整齐地塞在内衬里。
“运气不错……”他迅速将弹匣塞进自己的战术背心，同时摸到了一把车钥匙。
钥匙扣上贴着标签：“装卸区-7号车”。
正当余振新准备起身时，地面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
他猛地抬头——
二十米外的拐角处，十几只丧尸正摇摇晃晃地走来。最前面的几只已经发现了他，腐烂的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咕噜声。
“该死！”
余振新本能地拔出手枪，但突然停住——子弹所剩无几，硬拼只会引来更多敌人。
他的目光扫向停车场，那里停着几辆落满灰尘的货车。钥匙在掌心硌出红印。
丧尸越来越近，最近的一只已经伸出骨爪。
余振新咬牙举枪，却没有瞄准尸群，而是对准了停车场中央的一辆白色厢式货车——
砰！
子弹击碎驾驶座玻璃，击中了方向盘下方的电路板。
呜——呜——
刺耳的防盗警报瞬间响彻整个厂区。丧尸们齐刷刷转向声源，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扑向货车。
余振新趁机猫腰冲向冷藏库方向，但刚跑出几步就僵住了——
警报声同样引来了另一侧通道的尸群，它们正从原料车间涌出！
前后夹击之下，余振新踹开身旁的金属门，闪身躲进一条维修通道。
通道尽头是冷藏库的侧门，但门上挂着厚重的铁链锁。他拽了拽锁链，纹丝不动。
丧尸的脚步声已在门外聚集。
“操！”余振新踹了一脚铁门，突然注意到墙上的消防示意图——通风管道直通冷藏库内部。
头顶两米高处，一个生锈的通风网罩正微微颤动。
余振新跳起抓住管道边缘，肌肉因蓝血的影响而异常发力，竟轻松扯开了网罩。
他刚钻进管道，丧尸的手就抓到了他的靴底。
黑暗的通风管中，余振新屏息爬行，身后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刺耳声响。
爬过两个弯道后，下方透出冷库的白色灯光。透过格栅，他看到——
三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围着一个培养舱忙碌，舱内漂浮着某种蓝黑色的生物组织。
其中一人摘下头盔擦汗，露出左脸的大片烧伤疤痕。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The subject'Blue Blood 'has not yet been captured, and Team B continues to search.”（实验体‘蓝血’仍未捕获，B队继续搜索。）
疤脸男冷笑：“He won't get away with it. The virus will bring him in.”（他逃不掉的，病毒会带他来。）
……
通风管道在余振新身下突然塌陷，锈蚀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来不及反应，整个人重重摔落——
砰！
后背砸在水泥地面上，肺里的空气被瞬间挤空。他蜷缩着咳嗽，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作响。
几秒后，视线逐渐清晰。
这是一个约二十平米的密闭房间，墙壁上残留着弹孔，地上散落着空弹壳和撕开的包装纸。四面的金属货架大多已被清空，角落里堆着几个木箱，上面印着褪色的俄文标识。
军火库。
但显然被人洗劫过。
余振新踉跄着站起来，左臂的蓝黑色血管因剧烈撞击而隐隐发烫。他踢开几个空木箱，突然在墙角阴影处发现了意外之喜——
一把AK-47突击步枪，枪身沾满灰尘但机械结构完好。
旁边散落着十几个30发弹匣，其中五个还封着油纸。
“天不亡我……”他抓起步枪，熟练地检查枪机、拉栓上膛。7.62mm子弹沉甸甸的手感让他久违地感到一丝安心。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There are falling marks on the ventilation pipe in Area B!”（B区通风管有坠落痕迹！）一个男声低吼，“Check all adjacent rooms!”（检查所有相邻房间！）
余振新瞳孔骤缩——是黑水的警卫！
他闪身躲到最内侧的货架后，AK枪口对准门口，呼吸压到最低。
砰！
门被暴力踹开，三名全副武装的警卫冲了进来。领头的光头手持MP5，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空荡的货架。
“No one? Impossible. The heat sensor clearly shows.——”（没人？不可能，热传感明明显示—）—
余振新扣下扳机。
哒哒哒！
三发点射，光头的头盔像西瓜般炸开。
剩下两名警卫立刻翻滚找掩体，其中一人对着对讲机大喊：“Encounter an enemy attack! Request supp——”（遭遇敌袭！请求支——）
哒哒哒哒！
AK的怒吼盖过了他的呼救。子弹穿透薄铁皮货架，将两名警卫打成了筛子。
硝烟弥漫中，余振新快速搜刮尸体：
两个MP5弹匣（9mm口径，与MAC-10通用）
军用匕首x1
电子门禁卡x1（印着“黑水生物-三级权限”）
最关键的发现来自光头警卫的内兜——一张折叠的便签，上面潦草地写着：
“The blue blood sample must be captured alive, and scarface must handle it himself.”（蓝血样本必须活捉，疤脸要亲自处理。）
便签背面是食品加工厂的平面图，地下二层被红圈标注，旁边写着：“主实验室”。
余振新将AK斜挎在肩，插满弹匣的战术背心沉甸甸地勒着胸口。他踢开警卫的尸体，看向走廊——
远处传来更多脚步声，至少一个小队正在逼近。
是躲回通风管，还是……
他低头看了看左臂——蓝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皮肤下瘙痒无比，仿佛有无数蚂蚁在爬。
“反正都是死路。”余振新冷笑，给AK换上满弹匣，“不如拉几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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