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的麻醉枪稳稳对准余振新的胸口，镜片后的眼睛冰冷而锐利。
"别动。"他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精准，"你体内的病毒正在变异，再乱动只会加速这个过程。"
余振新的肌肉绷紧，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匕首："所以这就是你的研究？把人变成怪物？"
"怪物？"张教授突然笑了，"不，余振新，你才是进化的方向。"
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映照出培养舱里那些半人半尸的生物。它们的眼皮微微颤动，似乎随时可能醒来。
"威廉山研究所的原始毒株在你体内发生了突变。"张教授向前一步，"蓝血不是感染，而是进化——更强的愈合能力，更敏锐的感官，免疫丧尸病毒......"
余振新冷笑："那外面那些丧尸算什么？失败的实验品？"
"必要的牺牲。"张教授的表情突然变得狂热，"黑水以为他们在制造生物武器，却不知道我一直在利用他们的资源完成真正的进化研究！"
余振新的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蓝黑色的血管在皮肤下蠕动。他强忍着不适，余光扫向实验室角落——那里放着一支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你想对我做什么？"他故意拖延时间。
"救你。"张教授突然压低声音，"黑水的直升机很快就会回来，他们要把所有实验体运走。但我们可以合作——你的血液样本加上我的研究，可以制造出真正的解药。"
余振新眯起眼睛："凭什么信你？"
"就凭这个。"张教授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他的锁骨下方，隐约可见蓝黑色的血管纹路。
张教授的麻醉枪突然垂下，他快步走向实验室角落的保险柜，指纹解锁后取出一把漆黑的HK416突击步枪和三个满装弹匣。
"拿着。"他将武器扔给余振新，金属碰撞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清脆，"监狱地下二层有个军火库，用这把钥匙打开。"
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钥匙落入余振新掌心。
"你要我当清道夫？"余振新熟练地检查枪械，HK416冰冷的触感让他稍稍安心。
张教授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反射着惨白的灯光："三天前病毒泄露时，我们封死了所有出口。现在这座监狱就是个培养皿——要么清理干净，要么炸成废墟。"他指向墙上监控屏幕，上面显示着各个区域的丧尸分布，"黑水撤离时故意放进来几十只变异体，他们在做对照实验。"
余振新的目光扫过屏幕，在东区食堂的位置突然停住——三个红点正在快速移动，体型明显大于普通丧尸。
"追踪者..."张教授的声音带着厌恶，"注射了战斗激素的变异体，专门猎杀活物。"
实验室外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丧尸群正在逼近安全门。
"听着，"张教授突然抓住余振新的手臂，蓝黑色血管在两人接触处微微发亮，"军火库里有凝固汽油弹，把尸体烧干净。完成后到瞭望塔发信号弹，会有船在河口接应。"
"你为什么不自己干？"
张教授卷起左袖，露出已经蔓延到肘部的蓝黑色纹路："我的时间不多了。但你可以完成进化。"他塞来一张记忆卡，"这里面的数据，必须交给莫尔兹比港的华国领事馆。"
安全门的铰链开始变形，丧尸的腐臭味渗入实验室。
"从通风管走。"张教授按下操作台隐蔽按钮，天花板弹开一个洞口，"记住，烧干净前别让黑水的人进来。"
当余振新钻进通风管时，身后传来安全门倒塌的巨响，紧接着是HK416的短点射和张教授最后的喊声：
"别相信任何自称军方的人！"
黑暗的管道里，余振新肘膝并用，军靴刮擦金属的声音掩盖了下方撕心裂肺的惨叫。记忆卡在口袋里发烫，黄铜钥匙齿痕深深印在掌心。
通风管尽头垂直通向地下二层，余振新踹开格栅跃下，正好落在"高危物品储藏室"的标识前。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整面墙突然向两侧滑开——
成排的枪械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从M249到RPG-7整齐排列。最内侧的防爆柜里，二十个绿色金属罐标记着"NAPALM-MIX"。
余振新扯下墙上的监狱平面图，红笔圈出三个区域：
牢房区——变异体巢穴
广场——尸群聚集地
污水处理站——最佳焚烧点
他往战术背心里塞满燃烧弹，HK416的枪托抵住肩窝。
这座钢铁坟墓里的所有活物，今晚只有两种结局——
要么化为灰烬。
要么浴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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