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真源也是非常有耐心,且有眼力见,他在旁边用小剪刀在那里修剪刺,黎筱也没阻住,他想做就去做。
暮色透过纱帘筛成温柔的金粉,黎筱跪坐在瓷砖上拆开牛皮纸。
她利落地削断花梗,汁液沾在指尖像凝固的蜂蜜。张真源忽然抽走她手中花枝,递来自己精心修剪过的玫瑰——所有尖刺都被剔除,茎秆磨得光滑如玉。
张真源你喜欢的...
话没说完就被剪枝钳落在瓷砖上的脆响打断。黎筱拿起另一支戴安娜,侧脸在夕照里像镀了层冰釉。
张真源拾起被冷落的玫瑰,忽然用花苞轻轻碰了碰她耳垂。花瓣擦过皮肤带来战栗的痒,她缩脖子时听见他低笑。
张真源比某只炸毛小猫好摸。
被换做炸毛小猫的人,撇了撇嘴,又说她,讨厌的张真源,今天让她丢了两次面子!!!
难道不知道女生的面子非常重要吗?她现在不用看就知道机场的事情肯定被发出去了。
暮色渐浓时,插好的花束在窗台排成渐变的色谱。张真源收拾碎叶的动作有些急,手指被玫瑰残刺划出细小红痕。
张真源嘶……
张真源吸了口冷气,黎筱听到动静立刻走上前来,拉着他的手在那里看。
黎筱都不会注意点吗?
张真源没事,不疼。
也就刚划上去有点感觉。
黎筱你不要收拾了,去沙发上坐好。
黎筱开始赶人,真是一点都不让她省心。
黎筱冲洗着指尖粘稠的花汁,透过氤氲水汽看见窗台那些花——他修的花都稍稍矮了一截,恰好让出她插的主花最佳观赏角度。
水滴顺着她手腕滑进袖口,凉得让人心尖发颤。
关掉水龙头,她抽出几张纸巾擦擦手。
走到客厅,从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虽然没流血,但是破了点皮,她准备用酒精给张真源消毒,其实没必要,但是她就是想让他疼。
不是爱嘴硬吗?最好一直嘴硬。
张真源老婆,不用贴创可贴的。
黎筱让你说话了吗?
黎筱手给我拿下去,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张真源哦。
黎筱拿着棉签沾取酒精,抓着张真源的手开始消毒,酒精接触皮肤的时候,张真源实在是没忍住叫了一声。
酒精比他刚才划到还要疼,他想抽走手,发现少女牢牢抓着。
看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懂的呢?自家老婆在出气,反抗的动作也停止了。
黎筱象征性的贴了个创可贴。
黎筱好了。
张真源气消了?
黎筱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张真源老婆别生气了,嗯?
张真源太冷漠了,我有点受不了。
他能接受黎筱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分享事情,但接受不了她一直沉默。
张真源我不想冷暴力,老婆老婆。
张真源耍无赖的把脸埋到少女颈窝,胡乱的蹭着,头发戳的她痒痒的。
黎筱哎呀,你好烦啊,张真源。
黎筱离我远点,好痒。
张真源不要不好,就要粘着你,多蹭蹭就不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