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夏知星把最后一支口红旋进管里时,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泛着自然的粉。
今天的妆是特意调过的,淡得像没化,只在眼尾扫了点香槟色的闪片,笑起来时会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她拎起沙发上的帆布包,刚换好的小白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悄悄的声响。
玄关的感应灯在她摸到门把时亮了,暖黄的光漫过来,恰好照见对面刚打开的门。张真源正站在门里,白T恤的领口松松垮垮,手里捏着个黑色的鸭舌帽,看见她时明显顿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把帽子往身后藏了藏。
张真源早啊。
他先开了口,声音比平时低了点,像含着颗糖没化开。
夏知星感觉耳尖有点烫,下意识地拽了拽帆布包的带子。
夏知星早~
空气里静了两秒,只有楼道里隐约飘来的豆浆香。她看见张真源的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帆布鞋上,又飞快地移开,落在自己鞋尖——他今天穿了双和她同色系的白鞋,只是鞋边多了道蓝色的条纹。
不知是谁先笑了的,像两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浅浅的涟漪。
夏知星的笑里带着点慌,眼睛弯成月牙,却不敢直视他;张真源的笑要坦荡些,嘴角扬起来时,左边的酒窝明晃晃的,可耳后那点红却藏不住。
张真源一起走?
他侧身让出楼道的位置,手还攥着那顶没戴的鸭舌帽。
夏知星嗯。
夏知星点点头,从他身边过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和自己用的那款有点像,都是清清爽爽的柑橘调。
电梯里的数字慢悠悠地跳,夏知星盯着跳动的红色数字,感觉手臂偶尔会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张真源大概也察觉到了,往旁边挪了小半步,却在电梯突然晃了一下时,很自然地伸手扶了她胳膊一把。
张真源站稳一点。
他的指尖温热,碰了一下就收了回去,快得像错觉。
夏知星“哦”了一声,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尖对着他的鞋尖,差一点点就碰到了。
她赶紧往旁边撇了撇脚,电梯门正好开了,外面的阳光涌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在地上挨成了一团。
到录制现场时,沙溢正坐在遮阳棚下喝茶,看见他俩并肩走来,眼睛立刻亮了。
白鹿凑在他旁边看手机,余光瞥见人影,抬头时“哟”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沙溢这俩怎么一块儿到的?
沙溢放下茶杯,扇子往手心一拍。
沙溢我刚还跟白鹿说,知星今天肯定第一个到,结果等来了个‘买一送一’啊。
周围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夏知星刚迈过遮阳棚的门槛,闻言脚步顿住了,脸上的粉像被水晕开似的,瞬间漫到了耳根。
她想解释说只是碰巧在楼道遇见,可话到嘴边,却被张真源先抢了去。
张真源在楼下碰到的。
他说得坦然,眼睛却往夏知星那边瞟了一眼,看见她红透的脸,嘴角又忍不住往上翘了翘。
白鹿碰到的?
白鹿从椅子上弹起来,夸张地凑近夏知星,鼻尖几乎要碰到她脸颊。
白鹿那可巧了,我跟沙溢哥住对门,怎么没这运气一块儿走?
夏知星被她逗得往后缩,手在帆布包里胡乱摸着,想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却摸出颗昨天没吃完的草莓糖。
她想反驳说只是巧合,可张真源站在旁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嘴角噙着笑,那副样子,倒像是默认了。
夏知星沙溢哥!白鹿姐!
夏知星的声音带着点急,像被惹毛的小兔子。
夏知星你们别乱说…
沙溢哎哎,不说了不说了。
沙溢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冲张真源使了个眼色。
张真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帽子,又抬头看了看她,然后把帽子戴在了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点弯着的嘴角。
张真源没事,他们逗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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