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水面浮着细碎冰晶,魏无羡指尖轻触,涟漪荡开时映出西北方天际的异象——七颗赤星连珠成锁,正悬在云深不知处百里外的无名荒山上。蓝忘机握剑的手骤然收紧,避尘剑鞘上的卷云纹泛出暗红,与三百里外青铜傩面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星象..."蓝曦臣手中的星盘突然炸裂,碎玉片割破掌心,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婚书残页。魏无羡瞳孔骤缩,那残页上的鎏金小楷分明写着:"若双生子归位,当以卷云为引,重启傩祭。"
蓝忘机忽然想起三日前在禁书阁暗格发现的铜匣。匣中那卷《傩仪密录》的末页,绘着戴青铜傩面的蓝氏先祖正在跳祭舞,面具额心的卷云纹渗着朱砂般的暗红。
一、荒山傩阵
戌时三刻,无名荒山。
魏无羡踩着焦土中的星轨刻痕,陈情笛尾坠着的银铃无风自响。蓝忘机剑尖挑起半截烧焦的傩面,面具内侧的铭文让他呼吸一滞——"蓝安"二字赫然在目,正是蓝氏开宗先祖的名讳。
"有意思。"魏无羡用笛身敲碎岩壁上凝结的煞气,冰晶簌簌落下后露出完整的壁画:三百戴傩面的蓝氏修士围着祭坛,坛中捆着与魏无羡容貌相同的少年。壁画角落的星图,竟与寒潭底部镇魂钉的排列完全一致。
蓝忘机突然挥剑劈向岩壁,碎石崩落处显出一道暗门。浓重的降真香气扑面而来,门内甬道两侧的青铜灯台竟都铸成傩面形状。魏无羡颈间的卷云纹突然发烫,他看见自己前世被铁链锁在祭坛上,蓝安正将半块冰魄寒玉按入他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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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先祖遗秘
暗室中央的玄冰棺泛着幽蓝,棺中人身着蓝氏宗主礼服,面容与蓝忘机有七分相似。魏无羡抚过棺盖上的星痕,鎏金灵核突然剧烈震颤——这是蓝安亲手为长子打造的"容器",用来盛放历代宗主剥离的恶念。
"难怪婚契要选魏氏双生子。"蓝忘机剑尖挑开棺中人衣襟,心口处的卷云纹已蜕变成傩面图腾。记忆如潮水涌入:当年蓝安为保蓝氏纯净血脉,将历代宗主的恶念封入魏氏轮回身,婚契实为转移诅咒的媒介。
暗室突然震动,三百盏傩面灯同时亮起。蓝安残魂自棺中坐起,手中握着的正是魏长泽那柄断剑:"忘机,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裹着金石之音,"当年启仁心软,未将魏婴炼成完美容器,今日该完成了。"
三、断剑鸣冤
魏无羡突然头痛欲裂,前世记忆如利刃刺入灵台。他看见蓝安握着这柄断剑,在雨夜斩下魏长泽的头颅;看见蓝启仁抱着襁褓中的自己,将冰魄寒玉碎片喂入他口中。最刺目的画面,是三百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少年被锁在祭坛,蓝氏修士正用傩面抽取他们的魂魄。
"原来我才是傩祭的祭品。"魏无羡笑着咳出血沫,鎏金灵核迸发的光芒中,暗室四壁浮现密密麻麻的命牌——每个都刻着"魏氏双生子"的姓名与祭日。蓝忘机挥剑斩碎命牌架,木屑纷飞间露出暗格中的血书:"以魏氏轮回身为引,承蓝氏千年业障。"
蓝安残魂突然暴起,断剑直刺魏无羡心口。蓝忘机反手格挡时,剑身突然浮现婚契纹路——三百年前蓝启仁用自己半条性命,在婚书上刻下的竟是逆转傩祭的禁咒。
四、业火焚傩
暗室穹顶的星图开始旋转,魏无羡抓住蓝忘机渗血的手掌。两人掌心相贴处,婚契纹路与傩面图腾碰撞出刺目火光。蓝安残魂发出凄厉嘶吼:"你竟敢用婚契反噬?!"
"父亲错了。"蓝忘机将避尘剑刺入自己心口,寒玉精血顺着剑身流入星图阵眼,"魏氏从来不是容器。"血光中,三百盏傩面灯尽数炸裂,暗格中的命牌化作飞灰。
魏无羡突然夺过断剑,剑锋划过自己颈侧。喷涌的金血在空中凝成新的婚书:"以魂为契,永断傩祭。"蓝安残魂在强光中消散的刹那,西北方天际的赤星锁链应声而断。
五、新契既成
黎明时分,二人站在荒山顶峰。蓝忘机手中断剑已重铸完整,剑格处嵌着的冰魄碎片映出两人身影。魏无羡颈间卷云纹淡去,心口却多了道与蓝忘机相同的剑痕。
"这伤痕..."蓝忘机指尖抚过魏无羡心口,"是婚契真正的印记。"
百里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新生幽冥裂隙中升起千面青铜傩影。魏无羡把玩着重铸的断剑轻笑:"看来有人不满意我们毁了他的棋局。"
蓝忘机望向东方泛白的天际,婚契纹路在掌心微微发烫。晨雾中有银铃轻响,三百里外的云深不知处祠堂,蓝启仁的牌位突然裂开一道细缝。
1. 蓝安残魂:揭示第十六章傩面虚影来源,补全蓝氏镇压幽冥的真实手段
2. 婚契本质:解释第十五章血誓真相,实为转移诅咒的媒介
3. 容器真相:回收第十四章魏无羡前世记忆,完善轮回身设定
4. 新生裂隙:承接终章预言,为"千傩之乱"埋线
5. 牌位裂纹:暗示蓝启仁残魂未散,呼应第五章寒潭底血书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