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卿漫挂断电话后,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蜷缩在床角,双手环抱着膝盖,眼泪无声地滑落。
腿上的伤处传来阵阵刺痛,那是全童赛半决赛时留下的。当时为了救一个几乎不可能接到的球,她整个人摔在了挡板上,右腿膝盖重重地磕在了金属边缘。赛后队医诊断为软组织挫伤,建议休息两周,但她硬是打了封闭针完成了决赛并夺冠
纵卿漫奶奶,您看到了吗?我拿了冠军...
纵卿漫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已经结痂的伤口。疼痛像潮水一样一阵阵袭来,但她似乎感觉不到,心里的痛早已盖过了一切。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和压低的交谈声。纵卿漫知道那是家人们在商量奶奶的后事。她应该出去帮忙的,但此刻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手机屏幕亮起,是队医发来的消息:"小纵,伤情报告我已经发给刘指导了,他让你好好休息,中国公开赛前前必须把伤养好。"
公开赛。纵卿漫闭上眼睛。距离比赛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上次的答曼公开赛的双冠虽然让她积分大涨,但腿伤...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纵清衡蔓蔓,睡了吗?
是大哥纵清衡的声音。
纵卿漫迅速擦了擦眼泪
纵卿漫没睡,进来吧
门开了,纵清衡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他比纵卿漫大好几岁,是家里的长子,现在继承家业。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眼镜后的眼睛里满是疲惫和关切。
纵清衡妈让我给你送杯牛奶,说能帮助睡眠
纵清衡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了床边。他注意到了妹妹红肿的眼睛和膝盖上明显的淤青。
纵清衡腿伤得很严重?
他轻声问
纵卿漫没事,就是普通挫伤
纵清衡叹了口气
纵清衡蔓蔓,我学过医,也是你哥。让我看看。
在他的坚持下,纵卿漫终于让他检查了膝盖。纵清衡的手指轻轻按压着伤处,眉头越皱越紧。
纵清衡这已经不是普通挫伤了,有轻微积液,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
纵清衡你打了封闭针?
纵卿漫没有说话,这件事迄今为止她都没告诉过她的家人,她低着头,不敢看纵清衡的眼睛
纵清衡你知不知道封闭针只是暂时麻痹痛觉,并不能治疗伤势?而且频繁使用会加速软骨磨损?
纵云深的语气变得严厉
纵清衡你的职业生涯还很长,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纵卿漫哥哥
纵卿漫你也是知道的
纵卿漫抬起头与纵清衡对视
纵卿漫那是我参加的第一场公开赛
纵卿漫奶奶也很想看我拿冠军
纵卿漫我当时只是打了一针而已,又不会怎样……
纵卿漫的声音越说越小
纵清衡呵
纵清衡不会怎样?
纵清衡纵卿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纵清衡你还瞒着我们
纵清衡如果不是奶奶去世了碰巧你又受伤回来,你还准备瞒我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