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秘谋

暴雨在金属外墙上敲打出密集的鼓点，青玄的指尖停在床头第三块面板的接缝处。闪电划过的瞬间，她耳后的生物识别芯片微微发烫——总部监控系统正在扫描她的虹膜。她对着空气扯出个标准弧度的微笑，同时用膝盖抵住床板下方隐藏的压力传感器。

"今晚的咖啡真是够劲。"她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话，声音刚好能被收音装置捕捉。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划过面板边缘，纳米级切割线无声地融开复合金属。雷声轰鸣时，暗格应声弹开。

文件袋表面的灰尘分布不对劲。青玄用舌尖舔了下犬齿，这是她计算时的习惯动作。上周故意撒在封口的石墨粉现在呈现出放射状纹路，有人戴着手套翻动过。她解开缠绕在文件上的生物锁，自己的头发丝断了两根。

"清洗行动：英伦负责东南区人员筛查。"烛火映照着文件上被咖啡渍晕开的字迹，组织用的特殊墨水正在她视网膜上投下倒计时。青玄突然笑出声，把文件凑近烛焰："老狐狸连防窥涂层都做了手脚。"

火苗吞噬纸张的刹那，她后颈的汗毛突然竖起。监控系统的扫描频率改变了，从每三分钟一次变成连续扫描。青玄抓起枕边的柠檬糖扔进嘴里，酸味刺激着分泌唾液。她故意用沾着雨水的靴底蹭过窗台，然后对着墙角的通风口比划射击动作。

"X老大要是看到我半夜偷吃糖..."她舔掉指尖的糖粉，突然转身拉开衣柜。防弹西装内侧口袋里的震动器正在发烫，这是鱼海约定的紧急联络信号。青玄用指甲划开密封线，微型投影仪在衣柜门内侧投出一行字：

"明早七点，洛茵的画室有惊喜。"

雨水顺着窗框渗进来，在复合地板上聚成小小的水洼。青玄盯着水面倒影中自己扭曲的面容，突然抬脚踩碎了那片光影。她从抽屉取出薄荷精油涂在太阳穴，清凉感压住眼底的血丝。梳妆镜后的显示屏突然亮起，生物识别界面显示有三级权限人员正在调取她过去72小时的活动轨迹。

"暴雨天最适合测试新香水。"青玄打开香水包装，实际是微型信号干扰器的金属管身发出高频震动。她对着镜子涂抹时，注意到自己耳垂上的微型接收器指示灯变成了危险的红色。

走廊传来电梯停靠的提示音，青玄猛地扯下窗帘束带。丝绸滑过金属杆的声响中，她听到至少三个人的脚步声停在门外。电子锁认证声响起的同时，她已把最后一块糖纸折成蝴蝶形状，轻轻放在燃烧殆尽的文件灰烬上。

门开时带进来的气流让糖纸蝴蝶颤动翅膀，青玄正用镊子夹着冰块往威士忌里放。她举杯对着闯入者们摇晃，冰块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要来杯睡前酒吗？我刚刚发现冰箱制冰机居然连着警报系统。"

为首的安保主管盯着她湿漉漉的靴子，雨水正从鞋尖滴落在红外线警报器的触发区域。青玄仰头喝光琥珀色的酒液，喉结滚动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清晰。她把空杯倒扣在床头柜上，玻璃与金属碰撞的余韵中，安保主管的通讯器传出电流杂音。

"B7区域窗发现入侵痕迹。"机械女声的通报让所有人转头看向窗户，青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慢慢展开攥着的左手，掌心里躺着半枚被雨水泡涨的指纹膜。

"看来有人和我一样睡不着。"她吹掉掌心的水珠，指纹膜落在安保主管的鞋尖上，"建议查查监控死角有没有可爱的夜猫子。"

安保主管的瞳孔在听到某个关键词时收缩了，青玄的余光瞥见他战术腰带上的新装备——那是英伦派系特供的神经毒素注射器。窗外的暴雨突然变得更加猛烈，雨点像子弹般击打在防弹玻璃上。青玄打开钢笔的笔帽，笔帽泛着诡异的蓝光。

"需要我配合做完整生物扫描吗？"她向前步，"不过建议你们先联系下医疗组，上周刚更新的识别程序好像会引发过敏性休克。"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高喊安保代码。青玄趁机把舌尖下的记忆芯片压入臼齿凹槽，尝到了血的味道。当医疗机器人滑进房间时，她正用拆信刀划破自己的指尖，鲜血滴在糖纸蝴蝶上，融化了最后一点巧克力色的痕迹。

"真遗憾。"青玄把染血的拆信刀递给最近的安保人员，"看来今晚的惊喜派对我得提前退场了。"医疗机器人的扫描光束扫过她渗血的嘴角，生命体征监测屏上突然爆出异常数据流。在所有人扑向控制台的混乱中，她对着通风管道里某个闪烁的红色光点眨了眨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