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会跑的钟？”陈默皱眉，刚要把纸条塞进兜里，走廊突然传来“咚——咚——”的钟声，沉闷得像从地底传来。他冲到门口，看见走廊尽头的祖父钟指针正缓缓指向12，钟摆晃动的阴影投在墙上，像只巨大的手在摇晃。

规则第二条！他猛地回头，房间角落立着个衣柜，柜门半掩着，露出里面挂着的几件老式西装，袖口处绣着钟表图案。陈默扑过去钻进去，刚关上门，就听见外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嘎吱”声。

衣柜里弥漫着樟脑丸的味道，他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一个穿黑色马甲的男人站在房间中央，背对着他，手里拿着块怀表，表链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是管理员。

管理员慢慢转过身，陈默赶紧缩回头，心脏狂跳。他听见座钟的滴答声变了，不再是规律的节奏，而是忽快忽慢，像有人在故意拨弄。

“现在几点了？”

管理员的声音隔着柜门传来，很近，像就在耳边。陈默捂住嘴，按规则默念答案：“还差10分钟结束。”

外面的脚步声顿了顿，接着是怀表打开的“咔哒”声，持续了三秒才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祖父钟的钟声也停了。陈默数到十，才敢推开衣柜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地上的玻璃碎片不见了，那座被碰倒的座钟摆回了原位，只是钟面的指针在疯狂转动，从3点跳到12点，又从12点倒回9点，像是在挣扎。

“会跑的钟……”陈默盯着那座钟，突然注意到钟摆上缠着根细红绳，绳头系着个小小的齿轮，和抽屉锁孔的纹路完全吻合。他走过去，捏住钟摆轻轻一提，齿轮“啪”地掉了下来，正好能握在手心。

电子表显示14:15。他拿着齿轮冲向“时针”房，推开门就看见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面穿衣镜，镜框雕花里嵌着细小的钟表零件。陈默用齿轮在镜面上轻轻一刮，镜子突然往里凹进去，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果然有个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出口”两个字。

就在他拿起钥匙的瞬间，墙壁传来“咕噜噜”的转动声，像有无数齿轮在墙后咬合、滚动。规则第六条！时间在追赶他。

陈默没有跑，而是缓步走到房间里的扶手椅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强迫自己盯着地面。转动声越来越响，甚至能感觉到墙壁在轻微震动，他的指尖冰凉，却死死攥着钥匙，不敢有丝毫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转动声渐渐消失了。陈默抬头看电子表，14:20。他站起来，镜子已经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暗格从未出现过

走廊里，“秒针”房的门不知何时开了，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见无数个钟摆在晃动，发出整齐划一的“咔哒”声。陈默握紧钥匙，走向二楼的楼梯口——祖父钟的钟摆已经停了，指针指向3点，和他碰倒的那座钟停下的时间一样。

踏上二楼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钟摆再次晃动的声音，很慢，很轻，像有人在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