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夏用镊子夹起那片印着XT-78的药片，对着解剖灯眯起眼。蓝光在药片边缘折射，像毒蛇鳞片的反光。
“东亭制药三年前叫停的临床实验。”她碾碎药片，粉末在指尖搓开，散发出一股苦杏仁的腥气。“SSRI类，但混了点儿别的东西——氟西汀的分子结构上嫁接了一截苯丙胺。”
程临皱眉：“抗抑郁药加兴奋剂？那不就是——”
“化学鞭子。”祁夏冷笑，“让病人既安静又亢奋，像一具完美的标本。”她翻开尸检报告，指尖点在一行数据上。“前四个受害者的血液里都有代谢残留，但浓度一次比一次低——他在戒断。”
冷藏车的轰鸣从窗外掠过。程临的对讲机滋滋作响，指挥中心传来断断续续的坐标更新。祁夏却盯着药片上的刻痕——XT-78的“7”字被刻意加深，几乎划穿药片。
“第七号受试者。”她突然说。
程临猛地抬头：“什么？”
祁夏已经调出东亭制药的临床试验档案。屏幕冷光映在她脸上，像覆了一层尸检用的蓝光。档案里，七号受试者的照片被涂黑，但病历记录还在——**男性，37岁，医学院解剖学助教。实验第三周出现严重定向障碍，开始用福尔马林保存自己的皮肤样本**。
“他们拿疯子做药，又拿药造疯子。”祁夏合上档案，声音像手术刀划开冰面。
程临的枪套啪地弹开。“所以这杂种杀人是为了——？”
“为了不疯。”祁夏抓起解剖刀，刀尖点在尸体太阳穴上。“XT-78的戒断反应包括幻听和触觉异常。他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来确认现实——”刀刃刺入，挑出一小块未溶解的药片。“——比如看着活人变成标本。”
警笛声撕裂夜空。祁夏扯下手套，露出手腕内侧的针孔——**和尸体上的一模一样**。
程临的瞳孔骤缩。“你他妈也参与了实验？”
祁夏笑了。她按下手机播放键，一段实验室监控录像跳出来——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往受试者静脉推注蓝色液体，而镜头一角，祁夏的档案照被钉在墙上，标签写着：**对照组7B**。
“不是参与。”她拎起装满XT-78的药瓶，玻璃碰撞声像牙齿打颤。“是复仇。”
冷藏车的刹车声在楼下尖叫。祁夏吞下三片XT-78，舌底泛起金属的血腥味。
“准备止血带。”她拉开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二十支肾上腺素。“今晚要么他变成标本，要么我变成疯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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