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暮色像打翻的焦糖，在姜柚宁发梢镀上暖光。孟允棠窝在米白色懒人沙发里，指尖摩挲着骨瓷茶杯边沿，红茶的温热透过杯子传来，“你这手艺愈发精进了，都和李姨做的菜不相上下。”
姜柚宁蜷起腿，羊毛袜蹭过沙发靠垫，“是吧，前几天我还打包了一堆吃的寄给商时序了呢。你说你们俩一个比一个跑的远，一个啃面包一个吃草，真当自己是苦行僧啊。”姜柚宁忍不住吐槽，“我想见你们一面真不容易，这下真成漂洋过海了。”
孟允棠被逗笑，“人家那是去正经学习的。”
姜柚宁摇摇头，“也是，他金融管理这个专业我是想都不敢想的。”
孟允棠震惊道，“你以为你的专业很轻松吗？我未来的姜律师。”
“得了吧，我这不是没有啥艺术天赋嘛。”姜柚宁突然坐直，羊绒衫滑下半边肩膀，“还记得小时候和你一起去学古典舞，我家母上大人当场捂住眼睛把我提溜走了。去学古筝没能坚持下来不说还把你给搭进去了，我就没跟古典搭不上边，而你则不同，这两样东西和你相得益彰。”
孟允棠摆摆手，“说这些，你不是会弹钢琴吗？”
姜柚宁无奈¬_¬｀说道，“那是你和商时序都去上课了，根本没人陪我，想着总得会点啥不是，不能拖了你俩的后腿。话说你这两年来没联系李老师？”
孟允棠低头盯着茶杯里晃动的灯影，茶匙碰到杯壁发出轻响，“我没敢，她最近...还好吗？”
姜柚宁察觉到她语气的变化，往她身边挪了挪，指尖轻轻摩挲她后颈的碎发，“前阵子去琴房碰见她，六十岁的人了，腰板还挺得像棵松。”
她忽然轻笑，“开口就问‘你那不争气的小棠棠什么时候回来给我泡茶啊’，嘴上凶巴巴的，抽屉里还收着你当年比赛的录像带呢。”
孟允棠忽然转身抱住姜柚宁，羊绒衫的柔软蹭过脸颊，埋在衣服里发出的声音闷闷的，“我知道的，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实在没脸去见她，再等等吧。有时我也在想我是不是不该到这来，不知道会不会、什么时候能成功，我身边已经走了太多人了。”
姜柚宁用力回抱住她，“说什么丧气话呢，你那么棒！跳舞那么厉害！吃了多少苦咬着牙坚持到了现在，你一定可以的。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不管结果怎样。棠棠，你要是累的话告诉我，我和商时序随时会接你回家的。”
孟允棠转过头擦了擦眼泪说，“谢谢你！小柚子。”
姜柚宁也不抬头看她，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希望能给她带来力量。
过了一会儿，孟允棠说道，“好了，该去休息了，明天还得去练习呢，不过你自己在家真的可以吗？”
“说什么傻话呢？我要是无聊的话就出去转转，现在我可是能与人无障碍交流的，放心吧放心吧！好好准备地你的考核就行。”姜柚宁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推进卧室。
时光在每日的早功与练习间悄然流转，转眼半个月过去。
当孟允棠推开公寓门时，姜柚宁正踩着板凳往墙上挂新买的画，听见声响立刻跳下来，发梢跟着跳动，她激动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考核结果是A吗？”
孟允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点头，“可能要不了多久，公司就会确定出道成员名单，听说已经在准备出道歌曲了。”
姜柚宁激动地抱住孟允棠转了个圈，“太好了！照这样发展下去你很快就会出道的，你又朝着你的目标进了一步。快来！我做给你做了大餐，咱们必须庆祝一下。”
吃饭时孟允棠看向姜柚宁，“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姜柚宁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不用，你现在更不能松懈了，我自己去就行，到了那边商时序会去接我的。”
孟允棠点点头，忍不住一遍遍叮嘱，“好吧，你注意安全，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姜柚宁往她碗里夹一些菜，示意她快吃，“知道了，小管家婆。”
姜柚宁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这一天刚练习完，就有工作人员通知所有的练习生开会。
“看来真的要宣布可以出道的成员了。”有人小声地说道。
孟允棠随着人流到会议室，看见代表坐在最前面，两边坐着其他工作人员。代表直接切入主题，告诉所有人公司准备了三年，是时候该推出组合了，就准备宣布名单。
孟允棠等了又等，出道的七人中最终也没等到她的名字，后面代表又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会议室的，撞到了一个女孩，她低头道完歉想从一旁离开，女孩又挡在她面前，她这才抬起头看向女孩。
女孩抱着手轻蔑地笑着说道，“孟允棠，你早该和韩艺恩一起离开的，她可比你聪明多了，知道放弃。在这个社会，不是所有的努力和坚持都能得到回报的。”
孟允棠没有理她，径直从女孩身边走过。她找到一个平时能说得上话的工作人员，拦住她问到，“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工作人员看着孟允棠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很有天赋，但你是外国成员，不确定因素太多了，所以...”她没再说下去，拍了拍孟允棠的肩膀才又说：“公司让我问剩下的人是想继续留在公司做练习生还是离开，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可以过几天。”她说完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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