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波浪长发随着孟允棠踏入录制现场的瞬间,在镁光灯下流转出耀眼的光泽。台下骤然爆发的尖叫声中,此起彼伏的“欧尼~撒浪嘿~”穿透空气,震得她堂皇。
粉色蕾丝鱼骨吊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腰线,下半身为灰色西装短裙,长靴与鎏金发色在灯光下碰撞出甜酷交织的独特魅力,孟允棠下意识抿唇的局促与张扬造型形成微妙反差。
“真的...合适我吗?”趁着导播调试设备的间隙,她张开手轻盈转了个圈,蕾丝下摆绽开暗纹涟漪。
台下应援棒汇成的星海剧烈晃动,“完全是美神降临!”“欧尼今天美得像AI建模!”此起彼伏的尖叫里混着一个在破音边缘疯狂试探的声音,“姐姐踩我!”
被直球赞美逗得耳尖泛红的孟允棠拢了拢肩上的细肩带,“其实和惠妍欧尼打赌来着。”
她晃了晃戴着骷髅银戒的右手,“之前总说我的歌适合深夜催泪用,这次偏要当深夜的威士忌。”
眼波流转间泄露出些许狡黠,“惠妍欧尼当时拍着桌子说‘不如撕开这层悲情标签,让大家看看你的另一面’,然后...”孟允棠故意停顿逗粉丝,“大家期待一下吧。”
背过身调整耳返时,孟允棠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轻笑。那些辗转反侧揣度观众是否会接受的忐忑,此刻都化作耳畔此起彼伏的应援。
当最后一个鼓点击穿喧嚣时,她迎着追光灯扬起的下颌线,恰好接住从天而降的玫瑰花瓣。
孟允棠对着帮忙拍chanllage的(崔)胜澈连连鞠躬表示感谢,“谢谢欧巴!愿意帮忙宣传。”
(崔)胜澈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停顿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声,“话说窝努那小子竟然没有去看首次放送,这不像他的作风啊~”
他指尖弹开冰镇可乐拉环,气泡炸裂声惊得孟允棠睫毛乱颤,“欧巴情况特殊嘛,他在拍摄MV的时候就去探班了呢,第一天去的时候裹得比木乃伊还严实,要不是因为气质太过出众,都要被场务当变态狂报警了。”
(崔)胜澈听到她的话脑子里浮现出自家弟弟在一旁吃瘪的样子,只怕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吧。
孟允棠都不敢看(崔)胜澈,眼神四处飘忽,“而且大致的内容欧巴都已经知道了。”
记忆猝不及防跌回那几天晚上——收工时分,路灯下戴着渔夫帽口罩的男人像株淋湿的雪松,孟允棠一眼就认出他,十分激动地迎上去。
孟允棠当时只顾着给全圆佑介绍拍摄场地,全然没有发现他盯着她蕾丝腰封的晦暗眸光。
第二天全圆佑下班后依然坚持去了,穿着黑色冲锋衣的他静静地待在监视器前剥糖炒栗子。孟允棠在甩开发尾的瞬间,发梢扫过裸露的肩胛骨,他喉结滚动,视线偏到打光灯在地面投下的光圈上。
“卡!这个甩头角度再来一次。”导演的声音让他回过神,孟允棠弯腰捡起草编宽檐帽,腰封上的水钻在追光下碎成星子。
三天前她试装时对着镜子扭捏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在镜头前自如地踩着高跟鞋转圈。
收工已是凌晨两点,孟允棠卸完妆裹着oversize卫衣从化妆间出来,远远就看见全圆佑靠在保姆车旁。
“你的衣服蹭白了。”孟允棠拉着他的手臂试图把白色的粉末拍下来,却在触到他僵硬的肌肉时愣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正紧紧攥着车钥匙,指节泛白。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孟允棠抱着一堆吃的喝的,突然想起拍摄间隙的场景。全圆佑蹲在身前帮她调整长靴拉链,指尖划过她脚踝时,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欧巴今天在监视器前站了很久吧!”她突然开口,红薯的热气氤氲在车窗上,模糊了他映在玻璃上的侧脸。
全圆佑的拇指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纹路,后视镜里映出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链,是他送的那条,“镜头里的你很不一样...”他声音低哑,像浸了夜露的雪松。
她咬着红薯抬头,“哪里不一样?”
红灯亮起时,他转头望着她被街灯镀上金边的侧脸,“像把淬了糖的刀,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又不敢靠近。”
孟允棠忽然覆上他青筋微凸的手背,指尖沾着蜜薯的余温,“至少现在你面前的是真的我,”她眼尾含笑看着他。
电梯轿厢的镜面映出交叠的衣角。全圆佑垂眸望着她发顶的漩涡,潮湿的外套将甜腻的苦桃味与她的栀子气息缠绕在一起。玄关感应灯亮起的刹那,雨丝在落地窗上织出银灰色蛛网。
“欧巴进来歇会儿?”孟允棠进屋便去给他倒水,全圆佑进屋后四周看了看,走到沙发前坐下。
全圆佑接过冒着热气的水杯,“你放送的时候,我可能都去不了了。”
孟允棠蓦地转身,“没事啊!那里人多眼杂的,欧巴还是不去...”孟允棠蜷在沙发上,脚尖无意识晃着拖鞋,却在对上他灼灼的目光时突然噤声。
“那你希望我去吗?”全圆佑前倾的动作带起甜腻的气息,沙发凹陷的弧度将她轻轻拢住。少女的瞳孔骤然收缩,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动,先是重重点头,又慌忙摇头的模样,让他喉间溢出低笑。
孟允棠有些窘迫,“欧巴~”
“棠棠~”他唤她名字的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全圆佑抿着嘴唇,一脸遗憾的看着孟允棠,“可这样我就看不到第一个现场了。”
地板一声轻响,孟允棠踩着地毯起身准备。手机里的音乐流淌时,她的身影便如融化的月光般舒展。
全圆佑的视线追随着她旋转的衣角,看编舞里利落的踢腿在落地时化作轻盈的踮脚,腰肢弯折的弧度恰好露出卫衣下一小截腰线,像株在春夜里抽枝的海棠,带着锋利与柔美。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喘息着转身,却撞进他骤然深锁的目光里。鞋子碾过地毯的声响逼近,他的手掌在她腰后停住,指腹隔着薄卫衣描摹着蝴蝶骨的形状,“三秒。”他的鼻尖几乎触到她颤动的睫毛,“你可以推开我。”
当温热的唇瓣相触的刹那,孟允棠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像敲碎了满瓶星星,簌簌落在她掌心。她感觉快要喘不上气了才被松开,整个人靠在全圆佑肩头轻喘。
“你跳完以后更不想让你去参加活动了。”他单手禁锢着孟允棠的腰。
全圆佑走后,孟允棠晕晕乎乎地走到浴室,花洒涌出的热水冲散锁骨间的甜腻气息时,孟允棠忽然蜷起脚趾。
浴室镜面蒙着水雾,隐约映出她泛红的眼尾,她突然埋进浴巾里呻吟,明天见到嗯嗯姐,该怎么解释自己“不小心”咬到嘴唇呢?
镜子上的雾气渐渐凝结成水珠,顺着她刚才跳舞时映出的倒影滑落。孟允棠突然笑出声,比起编舞里精心设计的眼神杀,刚才那个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自己,才是真正淬了糖的刀刃吧?只不过这把刀,此刻正心甘情愿地,融化在某人掌心的温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