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不够深

凌晨两点的便利店，货架上的饭团在冷柜里发着光。林秋雅咬着金枪鱼蛋黄酱饭团，看江羡淮用热可可在玻璃上画笑脸，雾气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模糊。

"知道为什么喜欢24小时便利店吗？"他忽然开口，指尖在玻璃上画出歪扭的心形，"因为这里永远有热水、有光，还有......"他转头看她，嘴角沾着她刚才喂他的薯片碎屑，"愿意陪我在暴雨夜吃垃圾食品的人。"

林秋雅笑着用纸巾替他擦掉碎屑，手指在他唇角多停留了两秒。这是他们毕业后的第七次约会，从游乐园到博物馆，从清晨的图书馆到深夜的街头，她渐渐习惯了他那些充满"科学浪漫"的安排，比如用星座书决定约会路线，用元素周期表给礼物编号。

"秋雅，"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有件事想告诉你。"她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像高考那天他在医务室门口等她时的频率。"其实......我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他的耳尖红得要滴血，"第一次在实验室看见你把硫酸铜洒在白大褂上，就觉得......这个女生把试剂瓶摔碎的样子，都像在做某种神秘仪式。"

她愣住，想起自己曾在日记里写过的话："江羡淮擦试剂瓶的样子，像在给星星抛光。"原来早在时光的上游，他们就已经在彼此的宇宙里，种下了第一颗恒星。

"所以，"他掏出个小盒，里面是两枚用钥匙链改的戒指，一枚刻着她名字缩写，一枚刻着他的学号，"愿意和我签订'恋爱守恒定律'吗？无论未来相隔多少光年，心跳永远同频。"

林秋雅扑进他怀里，戒指蹭过他颈间的吻痕。便利店的冷光灯下，他们的影子在地面交缠成环，像两个圆满的括号，将这晚的暴雨、饭团、以及所有未说出口的告白，都封存在永恒的此刻。

破晓时分，他们坐在教学楼天台等日出。江羡淮的校服盖在两人腿上，林秋雅的头靠在他肩上，听他讲起昨晚在暴雨中找她的心情："每经过一个路口，都在计算相遇的概率，直到在便利店看见你湿掉的帆布鞋，才知道什么叫'必然事件'。"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他忽然指着天空："看，启明星。"林秋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那颗最亮的星正在渐亮的天幕中闪烁。"它还有个名字叫长庚星，"他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写下"Venus"，"其实是同一颗星，只是在黎明和黄昏出现时，有不同的名字。"

"就像我们？"她抬头看他，发现晨光正温柔地爬上他的眉骨，"在高中时是不敢言说的秘密，现在却能一起看日出。"

他轻笑，低头吻她的额头："不，我们是永远的Venus，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彼此最亮的星。"

第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时，他的吻落在她唇上。这次的亲吻带着清晨的凉意，却有股蓬勃的生命力在其中涌动，像破土而出的嫩芽，像实验室里刚制好的蒸馏水，清冽而甘甜。林秋雅环住他的脖子，感受着他后颈的短发扫过掌心，忽然明白，所谓爱情，从来不是瞬间的化学反应，而是无数个日夜的累积，是将"我"和"你"写成"我们"的漫长方程式。

"江羡淮，"她在他耳边低语，"以后每个日出，都要和我一起看。"

他抱紧她，让她听自己胸腔里的心跳："何止日出，还有日落、星辰、四季变换......只要你愿意，我会用余生，陪你亲吻每一个时区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