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同桌

冬日的校园，寒风如冰刀般割着脸颊，周老师在讲台上搓了搓手，大声说道：“今天按座位进行自然轮换。”我一听，心中便有了盘算，靠窗的位置既能让我在课间眺望银装素裹的世界，又能躲开过道里穿梭的人群。我加快脚步，可还是没能抢过张然。我略带哀怨地看向他：“我是女生，你就不能绅士一点让让我？”张然嘴角微微上扬，调侃道：“在这事儿上，可没什么绅士不绅士的。”我无奈，只能气鼓鼓地坐下。

坐下后，我心里的小脾气上来了，拿起粉笔就在课桌中间画了一条深深的“三八线”，眼神坚定地对张然说：“不许越界，听到没！”张然瞅了一眼那线，轻笑道：“你这是回到幼儿园抢地盘了？”上课铃响起，老师开始授课，我却时不时留意张然的动作。只见他的手像个调皮的小精灵，一点一点往我这边试探。我用手肘轻轻顶他，压低声音说：“别过来。”可他就像故意逗我似的，依旧不紧不慢地挪动，于是我们在桌下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战争”。

突然，张然一个没控制好力度，手肘重重地撞在我手臂上，我身子一歪，差点倒在他身上。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杂着冬日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我惊呼一声，周围同学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一样射过来，我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滚烫，窘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师也投来责备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一刻，我心跳如鼓，分不清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那不经意间的靠近带来的异样感觉。偷偷看张然，发现他的耳朵尖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下课了，老师把我们叫到办公室。办公室里的暖气让我原本冰冷的手渐渐有了温度，但我的心却依旧紧张得怦怦直跳。老师目光严肃，我和张然低着头，像两只做错事的小猫，大气都不敢出。林悦也在一旁，我心里有些发虚，可又觉得自己不过是和张然闹着玩，也没犯什么大错。周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你们都高二了，是大孩子了，该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学习是当下最重要的，别因为这些小打小闹耽误了正事。”我急忙摆手解释：“老师，我们真没做啥违反纪律的事，就是闹着玩呢！”老师看了看我，又看向张然，然后拿起我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缓缓说道：“我也没说你们做了什么坏事，但你们得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高二这个阶段很关键，知道吗？”林悦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我们，似乎在责怪我们让老师操心了。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老师终于说：“行了，你们回去吧，以后注意点。”

回到班上，我气呼呼地瞪着张然，张然却一脸无辜地问：“看我干啥，又不是我故意的。”林悦也在旁边帮腔：“你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解释解释，害得我们被老师说了。”张然挠挠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当时也懵了，不知道咋说。”

接下来的日子，教室里的气氛依旧像冬日的寒风一样清冷，但我和张然之间却悄然有了些变化。每次目光交汇，都会像触电般迅速移开；偶尔在过道里擦肩而过，也会感觉到空气中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一次自习课，窗外的雪下得正紧，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飘落。我正对着一道数学难题发愁，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画得杂乱无章。张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苦恼，他轻轻碰了碰我，然后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地写着解题思路。我惊讶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