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涌与情潮

顾沉舟的喉结剧烈滚动，血腥味混着师父身上特有的雪松香在鼻腔翻涌。结界外的月光彻底化作血色，九条狐尾掀起的灵力漩涡中，他清晰地听见战友们在结界外惊慌失措的呼叫声，但此刻他的全部心神，都被怀中颤抖的身躯牵引。

“松开。”师尊咬着牙，金瞳里的红光愈发浓烈，挣扎间银链哗啦作响，“别碰我……”话未说完，他便猛地弓起脊背，额间浮现出妖纹，雪白的狐耳不受控地从银发间探出。

顾沉舟却将人箍得更紧，贴着师尊耳畔低声道：“当年你喂我丹药时，可没说过要遵守这种‘不能靠近’的规矩。”掌心贴着师尊后颈命门，灵力顺着指尖注入，试图安抚那股躁动的力量。

突然，师尊猛地转头，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金瞳里泛起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你明知我伤势未愈，一旦失控……”话音被顾沉舟用指尖轻轻按住，“千年前你为我挡下天雷，现在换我护着你。”

灵力碰撞间，结界发出刺耳的嗡鸣。王磊在结界外举着枪大喊：“顾队！里面到底怎么回事？！”顾沉舟充耳不闻，他低头看见师尊颈间被银链磨出的血痕，喉间涌上一股无名之火。

“这链子，该摘了。”他伸手去解锁链，却被师尊咬住手腕。尖锐的犬齿刺破皮肤，疼痛反而让顾沉舟更加清醒。他盯着师尊眼底的迷茫与抗拒，突然低头吻住那颤抖的唇。

灵力与体温交融的瞬间，九条狐尾骤然炸开，将两人包裹在柔软的雪色毛团中。师尊的挣扎渐渐化作颤抖，银链在纠缠间滑落，发出清脆的坠地声。顾沉舟趁机将人抱坐在檀木桌上，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师尊的。

“顾……顾沉舟……”师尊气若游丝的呢喃被吞噬在吻里，狐尾无意识地缠住他的腰，“你疯了……”“是疯了。”顾沉舟抵着他的额头轻笑，“从你把长生丹塞进我嘴里的那天起，就疯了。”

结界外的骚动声渐渐平息，或许是战友们察觉到异样退去，又或许是被强大的灵力震慑。而在这片被狐尾笼罩的狭小天地里，千年的羁绊与隐忍，终于在这一刻冲破枷锁，化作汹涌的情潮。

师尊的耳尖通红，狐尾不安地摆动，却任由顾沉舟捧着自己的脸，一下又一下地轻吻。月光重新变回清亮的银白，透过狐尾的缝隙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映出颈间未愈的红痕，也映出那双终于褪去防备的金瞳里，渐渐晕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