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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终局

硝烟散尽，残破的宫墙在晨光中泛着冷灰。齐钰的玄色龙袍染着血渍，却依旧笔挺地立在金銮殿阶前，看着叛军首领被侍卫压跪在地。那人正是曾与神秘组织勾结的礼部尚书，此刻发髻散乱，眼中只剩绝望。

“陛下饶命！都是邻国蛊惑……”尚书磕头如捣蒜，额头渗出鲜血。齐钰抬手制止他的辩解，目光扫过阶下跪着的一众叛臣，声音冷得似淬了冰：“通敌叛国、祸乱朝纲，该当何罪，律法自有定论。”他挥袖示意，侍卫立刻将人拖走，惨叫声渐渐消失在宫门外。

燕纸鸢手持染血长剑，快步从回廊走来。她发间的珍珠流苏早已散落，裙摆也被战火燎出焦痕，却掩不住眼中的坚毅。“边境传来急报，邻国得知政变失败，已撤兵百里。”她将密报递给齐钰，指尖还微微发颤，“但……冷轩在护城战时受了重伤。”

齐钰展开密报的手顿了顿。冷轩率领的江湖义士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如今生死未卜，让他心中五味杂陈。“传太医全力救治。”他握住燕纸鸢的手，感受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这些日子日夜练剑留下的痕迹，“辛苦你了。”

就在此时，长公主齐婉匆匆赶来，衣甲未卸，英姿飒爽：“皇兄，叛军余孽已清理完毕，国库和文书也都核查无误。”她目光扫过燕纸鸢，露出难得的笑意，“弟妹这次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若不是你提前联络江湖豪杰，只怕……”

“都是大家的功劳。”燕纸鸢轻声打断，望向空荡荡的宫阙。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梁柱焦黑，满地狼藉，让她想起这些日子的腥风血雨。从重生复仇到守护江山，每一步都走得惊心动魄。

三日后，朝堂重开。齐钰当众宣读叛臣罪状，将没收的家产充入国库，用于赈济灾民、修缮边境。他还下旨为苏家平反，恢复苏家爵位，追封苏晚晴为一品诰命夫人。当燕纸鸢看到母亲的画像被挂入宗祠时，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深夜，齐钰和燕纸鸢并肩站在后宫的观景台上。明月高悬，洒下清辉，将废墟中的宫殿镀上一层银边。“鸢儿，”齐钰揽住她的腰，声音温柔，“待天下安定，我们就去江南，看看你儿时长大的地方。”

燕纸鸢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有了意义。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新的黎明即将到来，而他们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曾经的仇恨、阴谋与战火，都化作了记忆里的尘埃，唯有眼前人，是她用两世时光换来的圆满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