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初雪与猫

十二月的第一个周末，城市迎来了初雪。

祁暖裹着厚厚的围巾，站在俞阳的公寓楼下，手里提着两杯热奶茶。她呵出的白气在冷空中飘散，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

门禁对讲机里传来俞阳带着笑意的声音："上来吧，门开了。"

电梯上升的十几秒里，祁暖不自觉地整理着刘海。自从暑假正式在一起后，她每次来俞阳家还是会莫名紧张——尽管这里几乎成了她的第二个自习室。

门一开，暖气和橘猫"暖暖"同时扑了过来。小家伙已经长大了不少，亲昵地蹭着祁暖的小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它想你了。"俞阳接过奶茶，顺手摘掉祁暖发间的雪花，"昨天一直蹲在门口等你。"

祁暖弯腰抱起猫咪，脸颊贴着它柔软的毛发："抱歉呀，昨天学生会开会..."

"年级第一兼学生会主席大人真是忙啊。"俞阳故意叹气，眼里却满是笑意，"我这个闲人只好独守空房了。"

"少来。"祁暖红着脸轻推他，"你上周物理小测不是又满分吗？李老师都快把你当模范生了。"

俞阳笑着将她拉到窗前："看，初雪。"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为城市披上一层薄薄的白纱。暖暖跳到窗台上，好奇地用爪子拍打玻璃。

"对了，有东西给你。"俞阳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祁暖好奇地拆开，里面是两张火车票和一张手绘地图。目的地是邻市的一个小镇，地图上标注了温泉、书店和观景台。

"这是...?"

"寒假旅行计划。"俞阳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就我们两个。我妈朋友在那里开了间民宿，答应帮忙打掩护。"

祁暖的心跳瞬间加速。两天一夜的旅行，这意味着...他们要第一次在外过夜。

"我、我得先问问父母..."她结结巴巴地说。

"当然。"俞阳笑着亲了亲她的发顶，"不过你看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这家书店有上世纪的绝版天文图册，你上次说很想看的。"

祁暖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随口提过的一句话，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暖暖不知何时挤进了两人之间，不满地"喵"了一声，像是在抗议被忽视。俞阳无奈地把它抱起来："好好好，也带你去，行了吧？"

"真的可以带猫吗？"

"民宿老板同意了。"俞阳把猫举到面前，假装严肃，"不过暖暖同学，你要保证不在半夜踩我们脸。"

祁暖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了戳猫咪粉嫩的肉垫："它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都怪某人天天给它带零食。"俞阳意有所指地看着祁暖书包侧袋露出的猫条包装。

窗外，雪越下越大。暖暖挣扎着跳下去，跑去玩它的新玩具——祁暖上次送的毛线球。俞阳趁机将祁暖拉进怀里，轻轻吻了吻她冰凉的鼻尖。

"冷吗？"他低声问。

祁暖摇摇头，却被他整个裹进外套里。俞阳的心跳声透过毛衣传来，稳健而温暖。

"其实..."祁暖小声说，"我已经和妈妈提过你了。"

俞阳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真的？她怎么说？"

"她说..."祁暖故意拖长音调，"'就是那个帮你从年级第四十八名进步到第四名的男生？'"

俞阳大笑起来，胸腔的震动传递到祁暖背上："完了，压力好大。"

暖暖又跑回来，跳上沙发挤进两人中间。俞阳一只手搂着祁暖，一只手抚摸着猫咪，轻声说："有时候觉得，如果那天开学典礼我没迟到，或者你没来抓我..."

"那我的人生该多无趣啊。"祁暖接上他的话，仰头看着他笑。

雪花静静地落在窗棂上，屋内的暖气氤氲成一片温柔的雾气。在这个初雪的日子里，曾经的"规则小姐"和"问题学生"安静地依偎在一起，中间蜷缩着一只满足的橘猫。

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有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