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辰殿内一时无言,两个太监冷汗直流。
“林爱卿,去查查那个宫女,将这两人押进天牢,其他人先散了吧,这件事容后再议。”
众人一一告退,厉征看着萧颂宜的背影若有所思。
“阿征,想什么呢?”
萧野拉了拉厉征的衣袖,厉征反握住他的手带着人上了马车:“回府我再同你说,宫里人多口杂,不方便。”
萧恒看着两人上了马车,牟中晦暗不明,直至马车消失在拐角处,萧恒才收回目光,转身回了东宫。
萧颂宜回了昭兰殿,将宫女太监屏退后就扑到陈昭仪怀里哭诉:“母妃,那萧野根本就没事,看样子厉哥哥还对他爱护有加,这可怎么办?厉哥哥连正脸都没看过我!”
陈锦颜染着蔻丹的手指轻抚着萧颂宜柔软的长发:“宜儿,小心隔墙有耳。”
“母妃,昭兰殿内都是自己人,就别担心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要厉哥哥,那个萧野,最好再也不会出现在厉哥哥眼前。”
“宜儿别着急,快了,就快了,边疆的风,快吹过来了。”
昭兰殿的对话无人知晓,将军府内倒是与往常无异。
“阿征,你怀疑颂宜?”
“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五公主,可能并不简单,还有陈昭仪,能在短短不到两年内从一个才人到昭仪,想必不是等闲之辈,总之,万事小心,不会是什么坏事。”
“嗯,我知道了,我会多多留意的。”
“此事交给大理寺卿便好,你轻易别再去宫里了,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阿野,你要好好的。”
“我知道的,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皇宫内勾心斗角,皇上忌惮将军府良久,如果可以,我是真的不想再当这将军了,太累了。”
萧野心疼的抱住厉征:“对不起阿征,是我们萧家对不住你们,厉家满门忠烈,如今……阿征,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傻瓜,说什么话呢?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先祖父为萧氏江山鞠躬尽瘁,我父母亦然,而我也将会如此,为国尽忠是我厉家族训,尽管皇上现在有意想打压厉家,但祖训不会变。”
他一顿,手抚上萧野的后背:“萧氏江山,由我立厉家来守,萧野萧玉轩,由我厉征厉寒清来守,直至残烛将灭,永不会变。”
萧野埋进厉征的颈窝:“阿征,我不会让父皇做出任何对你,对将军府不利之事,你懂的我都懂。”
他声音虽小,但字字清晰入耳:“现在,我是你的妻子,阿征,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此后,当大理寺查到那宫女时,那宫女竟已投井自尽,线索断了。
最后,林清鹤被治了个办事不力之罪,此案只能不了了之。
只是众人未曾料到,一年之后,蛮族大举进攻,长驱直入,连厉征都未能阻挡住他们。
蛮族直逼上京城正门,皇帝亲自披甲上阵,各皇子亦然,皇宫中人心惶惶,不少人已经在偷偷收拾细软。
萧颂宜在寝殿内走来走去,最后一跺脚跑去找了陈锦颜,她看着母妃还在不慌不忙的品茶,内心更加急躁。
“母妃,我们难道就这么干坐着吗?那些蛮子都快打到城门口了,万一他们没拦住,那可怎么办啊?”
“慌什么,要的就是他们打进来。”
“母妃,你……”
“他们要是不打进来,你皇弟怎么能坐上皇位?我们如何能够翻身?等着吧,在这等着吧。”
“皇上!”
“父皇!”
“父皇……”
一支银箭没入皇帝胸口,一群士兵迅速架起一面盾墙将皇帝围在其中,太医们赶紧上来查看,最后只能无奈摇头。
“这箭正中皇上心脉,皇上,驾崩了。”
萧恒抿唇,抖着手去探鼻息,真的……
此刻,皇帝驾崩的消息绝对不可透露,否则军心涣散,等着他们的,大抵只有亡国了。
“来人,皇上受伤,即刻送进皇宫医治,不得有误。其余将士,随本宫杀敌。”
萧野与厉征并肩作战,直到萧恒找来,他们才知道皇帝已经死了。
萧野不知作何感想,但血浓于水,他大约还是有些难过的吧。
可当务之急,还是将外敌击退。
厉征手握兵权急调军队,但援军支援并不能一日到达,城内只有禁军与皇室亲卫,还有少数暗卫,此刻全都被厉征调集,能拖一时是一时。
打退敌人第三次冲锋,天色已黑,所有人撤回城中修整,两日后第一支援军到达,从密道进入皇宫。
敌人不会轻易让厉征等到援军,路上一定设了埋伏,而厉征等来的援军也正好说明了这点,连主将都受了些伤,两日,已经很快了。
而后几日,援军陆陆续续到达,厉征派人传令,让剩下未到的援军不要再进城,直接在敌人的后路上设伏,再派兵力埋伏于敌军左右翼,呈包围之势,等大家养足了精神,吃饱喝足之后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由于这次是守城,除了最开始战况较惨烈,后面倒也还好了,没有死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