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夜"酒吧的霓虹灯在雨夜中晕染出暧昧的紫色光晕,盛熠可把第三杯龙舌兰泼在凑过来的网红脸上时,腕间的百达翡丽反射出一道冷光。
"滚远点。"他眯起眼睛,舌尖抵着犬齿,"你身上的廉价香水让我过敏。"
网红涨红着脸落荒而逃,盛熠可烦躁地扯开克罗心choker。二十二岁生日夜无聊得令人发指,直到他看见那个人走进来。
雨水顺着那人的银丝眼镜框滑落,在镜片上留下蜿蜒水痕。他脱掉湿透的西装外套时,露出右腕若隐若现的星轨纹身,盛熠可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见过太多漂亮的脸,可这个人不一样——不是那种浮于皮相的精致,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感,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烈酒,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又怕被灼伤。
“给我查。”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随即狠狠踹了一脚助理的椅子,“那个穿灰衬衫的男人,三分钟内我要知道他今晚穿的内裤颜色。”
他的声音低沉而凌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牢牢钉在助理的心上。而那一脚踹出的力道,更是让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灰色衬衫的男人,此刻已经成为他眼中唯一的焦点,任何细节都不容错过——包括这样近乎荒诞却又必须执行的指令。
姜驭添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建筑协会的庆功宴临时取消,他拐进最近的酒吧躲雨,却被威士忌杯壁凝结的水珠吸引了注意力——完美的建筑冷凝案例。
"先生。"带着苦桃香气的阴影笼罩下来,冰凉的金属耳钉蹭过他耳垂,"您的虹膜在蓝光下像被恒星照亮的冰层。"
姜驭添抬头,对上一双带着恶劣笑意的眼睛。年轻人左眉骨的黑钻眉钉闪着危险的光,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拨弄他的钢笔——那支父亲送的万宝龙。
"小朋友。"姜驭添按住钢笔,指腹意外擦过对方无名指上的陈年疤痕,"你们学校没教过不要随便碰陌生人的东西?"
盛熠可瞳孔骤缩。二十二年来第一次有人叫他小朋友,这个认知让他脊椎窜过一阵战栗。他故意打翻姜驭添的苏打水,看着液体浸透对方腰间的衬衫。
"赔罪酒。"盛熠可把杯沿沾着自己唇印的曼哈顿推过去,膝盖强势地挤进对方双腿之间,"或者..."他忽然俯身舔掉姜驭添锁骨上的酒液,"用别的方式道歉?"
姜驭添皱眉按住他后颈的瞬间,盛熠可闻到了理疗贴的药香混着雪松须后水的味道。真他妈性感,他想,咬烂这个人的衬衫一定比撕支票有趣得多。
"盛少!"助理慌慌张张跑来,"董事长找您——"
盛熠可头也不回地把烟灰缸砸过去。他正盯着姜驭添镜片上自己的倒影,突然扯开对方两颗衬衫纽扣:"明天下午三点,来盛氏给我画设计图。"他把铂金卡塞进姜驭添皮带扣,"迟到一分钟,我就拆了你事务所对面的幼儿园。"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嚣张又肆意。
姜驭添看着他走远,低头整理被弄皱的领带,指尖顿了顿。
——真是个麻烦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