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雾缭绕中,李白抱着昏迷的阿昭步履蹒跚地攀登着陡峭的山路。十万大山深处,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虫鸣鸟叫从密林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
"再坚持一下,我们快到了。"李白低声对怀中的阿昭说道,尽管他知道她听不见。
自铜雀台一别已过七日,阿昭的状况每况愈下。蛛形胎记已经蔓延至她的半边脸颊,皮肤下似有黑色丝线在蠕动。更令人担忧的是,她的体温异常低下,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前方可是在寻找毒婆婆?"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树上传来,李白警觉地抬头,只见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少年正悠闲地坐在树枝上,嚼着一片不知名的草叶。
"正是。请问毒婆婆住在何处?"李白拱手问道。
少年跳下树来,好奇地打量着阿昭:"你朋友身上有古怪的气息,像是被千丝万缕缠绕着。"他又看了看李白,"你也不简单,身上有剑气环绕,是个狠角色。"
"还请指点迷津。"李白没有多言。
少年点点头:"往那座黑色的山峰走,翻过三道山梁,见到一片血色花海,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毒婆婆的草屋了。不过......"
"不过什么?"
"毒婆婆近来脾气不好,"少年压低声音,"听说是前些日子有奇怪的人来找她,之后她就把所有来访者都轰走了。"
李白微微一笑:"无妨,我与她有缘。"
少年耸耸肩:"随你吧,反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对了,天黑前最好赶到,这山里夜晚多邪祟。"
说完,少年一个纵身,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李白继续前行,果然如少年所说,翻过三道山梁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血红色的花海展现在眼前,在阳光下艳丽得令人心悸。
"血蛊花,"李白低语,"传说能吞噬活物精血的剧毒之花,却也是炼制解毒奇药的珍贵材料。"
穿过花海,远处果然有一座简陋的草屋,屋前晾晒着各种奇形怪状的草药和昆虫标本。
李白刚要上前,突然感到一阵凉意袭来。他本能地侧身闪避,一根银色的丝线贴着他的面颊划过,钉在身后的大树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
"什么人胆敢擅闯毒婆婆的地盘!"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
李白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人影:"在下李白,特来求见毒婆婆,为友人寻医。"
"李白?"那声音带着几分迟疑,"那个自诩诗仙的酒徒?"
李白哑然失笑:"正是在下。"
草屋门帘被掀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身材矮小驼背,面容布满皱纹,眼睛却炯炯有神,犹如毒蛇般锐利。她手持一根竹杖,杖头缠绕着银丝。
"把人放下来我看看。"毒婆婆命令道。
李白小心翼翼地将阿昭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毒婆婆走近,一见阿昭颈间的蛛形胎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几步。
"这、这是......"她的声音颤抖起来,"千蛛殿的印记!"
"婆婆认得此印?"李白惊讶地问。
毒婆婆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认得,当然认得。年轻人,你可知道你带来的是何人?"
"她叫阿昭,是我的......"李白顿了顿,"朋友。"
"朋友?"毒婆婆冷笑一声,"她是千蛛殿的圣女!每一代千蛛殿圣女出生时,都会带有这种蛛形胎记。"她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触碰阿昭颈间的黑色纹路,"这不是普通的胎记,而是幽冥蛛丝的烙印,是蛛皇对圣女的标记。"
李白眉头紧锁:"在铜雀台时,墨离也提到过这些。请问婆婆,阿昭现在是怎么了?有何解救之法?"
毒婆婆叹了口气:"她体内的蛛丝血脉觉醒了,这种血脉天生吸引幽冥境的怨灵。看她现在的状况,怕是已经被怨灵侵蚀得不轻。"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是月圆之夜,倒是个净化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