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越来越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残破的古剑,有些已经被岁月侵蚀得只剩剑柄。随着李白和阿昭的深入,空气变得越发沉闷,仿佛连时间都在此凝滞。
"这些剑..."阿昭轻声道,手指轻触墙壁上的一把残剑,"它们似乎在哭泣。"
李白点头:"剑有灵性,它们是历代剑客的伴侣,承载着无尽的记忆与情感。"他握紧手中的斩渊剑,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共鸣,"初代剑仙为何留下这把无魄之剑?又为何说我们将面对远超想象的危险?"
通道尽头出现了微弱的光芒。两人加快脚步,来到一处圆形石室。石室中央是一个圆形水池,池水漆黑如墨,却泛着微弱的青色光芒。池水周围刻满古老符文,而在水池正中央,一把通体透明的剑直立其中,剑身内部似有星河流转。
"这是..."李白惊讶地望着那把剑。
"是剑魄的聚集之地。"阿昭头上的幽冥之蛛忽然发出耀眼光芒,与水池中的青光交相辉映。
李白向前一步,来到水池边缘。他抬起手中的斩渊剑,却没想到剑身突然剧烈震颤,挣脱他的掌控,飞向水池中央,与那把透明星河之剑交叉悬浮。
"李白!"阿昭惊呼。
就在这一刻,李白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的意识拉入无尽深渊。他的身体依旧站立在水池边,但灵魂却已被带往一个陌生而又似曾相识的世界。
荒芜的大地上,黑色的裂缝如蛛网般蔓延至天际。无数怨灵从裂缝中涌出,翻腾着,嘶吼着,如同末日降临。
李白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剑阵之中,周围是九十九把青光闪烁的长剑,形成一个完美的圆。而在他身边,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凝神施法,她长发如瀑,面容清丽绝伦,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李白"这是...我的记忆?"
李白喃喃自语,震惊地发现这并非幻象,而是他前世的真实记忆。
白衣女子转向他,那双眼睛里流转着与阿昭头顶幽冥之蛛一样的青光:
昭"剑仙,准备好了吗?归墟之眼即将苏醒,混沌将再次降临人间。"
这声音,与阿昭竟有七分相似!
白"我已准备多年。"
记忆中的自己,那位初代剑仙回应道,声音沉稳而坚定,
白"只是...你确定要以神魂为引?那会导致你的..."
昭 "我知道后果。"白衣女子微笑,那笑容里带着决绝,"我是归墟守护者的最后血脉,这是我的使命。你以剑魄为锁,我以神魂为引,才能真正封印归墟之眼。"
初代剑仙握住她的手:
白"若有来世,我必寻你。无论你转世为何,无论你身在何处,我都会找到你。"
昭"不,"
白衣女子摇头,
昭"若有来世,我希望你能活得自由,不再被这命运纠缠。"
大地剧烈震动,黑色的裂缝扩大,一只巨大的眼睛从裂缝中缓缓睁开——那就是传说中的归墟之眼,混沌的源头!
昭"开始吧!"
白衣女子高声喊道。
初代剑仙拔出剑鞘中的青莲剑,剑身闪烁着耀眼光芒。他双手握剑,将全身剑气灌注其中。周围九十九把长剑同时震颤,形成一道冲天剑光,刺向那巨大的眼睛。
白衣女子同时开始咏唱古老的咒语,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剑阵之中。初代剑仙感到一阵剧痛,他体内的剑魄在被剑阵强行抽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阴冷的声音响起:
墨影"师弟,你太天真了...归墟之力岂是人力可封?"
初代剑仙认出了那个声音:"师兄!你竟然..."
黑影没有回应,而是直冲白衣女子而去。初代剑仙来不及多想,飞身拦截,却被一道黑气击中胸口。剧痛之下,他的剑魄被迫从体内分离,化作一道青光融入剑阵。
白衣女子见状,双眸中的青光骤然炽盛,她的身形完全化作光点,随着一声悲壮的长啸,剑阵骤然收缩,将归墟之眼牢牢封印。
黑影被剑阵的光芒逼退,怒吼一声:"师弟,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混沌永存,我会在下一个轮回等你!"
初代剑仙无暇理会,他冲向正在消散的白衣女子光影:
白"不!"
白衣女子的声音在空中飘荡:
昭"剑仙,记住,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封印松动,混沌再临,请你找到我的转世,用那把剑...刺向我心口的裂缝。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结束这一切..."
她最后凝聚出实体,伸手在初代剑仙的掌心刻下一枚青莲印记:
昭"这是我们的约定,也是我们的命运。"
随后,她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片青色光芒,在剑阵中央形成一把剑的形状——正是斩渊剑!
初代剑仙跪地痛哭,他看着掌心的青莲印记,发誓道:
白"我会找到你,无论跨越多少轮回..."
意识回归现实,李白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站在水池边,而阿昭正担忧地看着他。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那里赫然有一个淡淡的青莲印记,与记忆中一模一样!
阿昭"李白,你没事吧?你刚才..."
阿昭话未说完,突然痛苦地捂住胸口,跪倒在地。
李白 "阿昭!"
李白急忙搀扶她。
就在此时,水池中的斩渊剑与星河之剑同时发出耀眼光芒,一道青光从星河之剑射出,直击阿昭胸口。她的身体剧烈颤抖,头上的幽冥之蛛光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她瞳孔中闪现的青莲微光!
李白"这是..."
李白震惊地看着阿昭的变化。
阿昭的眼神恢复清明,但那金色的瞳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星河般深邃的青莲光芒,与百年前那位白衣女子一模一样!
阿昭"李白...我想起来了..."
阿昭轻声说道,声音中多了几分空灵,
阿昭"我不仅是蛛皇血脉的继承者,也是...归墟守护者的转世。"
李白扶起阿昭,心中波涛汹涌。他终于明白了初代剑仙的话,明白了自己与阿昭的缘分,更明白了他们肩负的使命:
李白"所以,幽冥之蛛其实是掩护,真正的力量是你体内的守护者神魂?"
阿昭点头:
阿昭"但是神魂只是碎片,不完整...我需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整个石室突然剧烈震动!水池中的水面翻涌,那把星河之剑突然化作一道光芒消失不见。斩渊剑飞回李白手中,散发出警示的微光。
地面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无数青黑色的怨灵从缝隙中涌出,它们形态各异,但眼中都闪烁着相同的混沌之光。而在这些怨灵之后,一个戴着墨影面具的高大身影缓步走来,黑袍翻滚,气势骇人。
"师弟,好久不见。"墨影面具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李白记忆中那个背叛的师兄!
李白握紧斩渊剑,将阿昭护在身后:"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兄墨影么?"
墨影"我?"
墨影人轻笑,
墨影"我是混沌的化身,是归墟的使者,是你前世的师兄,也是你今生的噩梦。"
他缓步向前,每一步都让周围的空气扭曲,
墨影"你真以为你看到的记忆就是真相吗?天真。"
李白警惕地后退半步:
李白"什么意思?"
墨影人发出一声冷笑:
墨影"你看,连记忆都是混沌伪造的...她从来不是你的救赎。"
他猛然抬手指向阿昭:
墨影"她是归墟之力的容器,是混沌最完美的造物。你以为她是来帮你封印混沌?不,她是来释放它的!"
阿昭摇头,眼中的青莲光芒更加强烈:
阿昭"不...不是这样的!"
墨影人继续道:
墨影"为什么你会遇见她?为什么她会有幽冥之蛛?为什么她会拥有守护者的碎片记忆?都是命运的安排?哈!都是混沌的布局!"
李白感到一阵心悸,但他很快稳定心神:
李白"无论过去如何,我都相信眼前的阿昭。"
墨影人发出可怕的笑声:
墨影"真是可悲...那么,就让我来唤醒她体内真正的力量吧!"
他突然化作一道黑影,直扑阿昭。李白挥剑阻挡,斩渊剑与黑影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阿昭"李白!"
阿昭惊呼,她的体内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胸口位置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有黑色的气息从中渗出!
李白 "阿昭!"
李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记忆中白衣女子的话在耳边回响:"用那把剑...刺向我心口的裂缝..."
墨影人冷笑道:
墨影"看吧,混沌的种子已经苏醒!"
无数怨灵向两人涌来,李白挥剑斩杀,却如同蚍蜉撼树。阿昭的情况越来越糟,裂缝逐渐扩大,黑气越来越浓!
阿昭"李白...我控制不住...快离开这里..."
阿昭痛苦地抵抗着体内的黑暗力量。
李白看着她,看着那双闪烁着青莲光芒的眼睛,心中做出了决定:
李白"阿昭,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方法救你!"
他突然抓住阿昭的肩膀,在她惊讶的目光中,使出全力朝石室另一端的通道冲去。墨影人见状,怒吼一声:
墨影"想逃?没那么容易!"
无数黑影追赶而来,李白单手持剑,劈开一条血路。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通道时,整个剑冢开始崩塌!
墨影"再见面时,你会看清真相..."
墨影人的声音在身后回荡,
墨影"她不是你的救赎,而是你的毁灭..."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李白抱紧阿昭,冲出了坍塌的通道。当他们回头望去,整个剑冢已经化作一片废墟,归墟之门,暂时关闭了。
阿昭胸口的裂缝依然存在,但黑气已经暂时消退。她靠在李白怀中,虚弱地说道:
阿昭"李白...我记起了一些事,但还不完整...那个墨影人说的..."
李白轻抚她的头发:
李白"无论真相如何,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阿昭抬头,眼中青莲光芒与泪光交织:
阿昭"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混沌的容器,你会..."
李白没有让她说完,坚定地回答:
李白"我会找到拯救你的方法,这是我的承诺,也是我们的命运。"
远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命运之旅,才刚刚揭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