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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宁溪母亲宁依雯先李昀锐一步到医院。
隔着ICU的玻璃窗,宁依雯的眼泪如决堤般涌出。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女儿竟会如此不幸,在拍戏时遭遇这般严重的伤害。向来坚强如她,此刻却感到无力和心痛,眼前的景象让她再也无法抑制泪水的倾泻。
周绮“阿姨,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让她接…”
宁依雯握住她的手“绮绮,不要说这样的话,大家都不想发生这样的事。”
第二次探视,宁依雯进病房时,咬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她站在床边,轻轻帮躺在床上的宁溪理了理额间的碎发。
宁依雯“闺女啊,妈妈来了。”
宁依雯“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好不好。”
宁溪没有任何回应。
她母亲说了许久的话,直到护士来催她离开,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宁溪在爱尔兰拍戏受重伤住进ICU的消息已经挂上热搜,李昀锐马不停蹄的赶到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风尘仆仆地来了。
和宁依雯一样,他站在ICU的玻璃窗外。
望着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宁溪,李昀锐只觉心如刀绞。她明明才说过,等这部电影拍完就退圈。可现在,她却如同一个脆弱的纸娃娃,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苍白而安静,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飘散。
李昀锐再也忍不住,蹲在走廊里无声的哭泣着。
宁依雯辗转难眠,心中惦念着女儿,便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
昏黄的走廊灯光下,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蜷缩在墙边。李昀锐,那个平日里总是笑意盈盈的准女婿。此刻竟像孩子般埋首于双掌之间,肩膀微微颤抖,无声地啜泣着。
他的背影透出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仿佛要将所有的无助与痛苦都倾泻在这寂静的夜里。
宁依雯“小林。”
听到声音,李昀锐站起身,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李昀锐“阿姨…”
宁依雯“不哭,医生说了,咱们多跟宁宁说说话,她能听见。她会好起来的。”
宁依雯“不哭了啊,等天亮了,你就可以进去和宁宁说说话了。”
李昀锐的父母和哥哥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满是忧虑。两位老人执意要亲自赶来,却被李昀锐坚定地拦下了。然而,他们的担心如潮水般涌动,难以平息。最终,李昀锐的父母只能无奈妥协,决定让他的哥哥前往爱尔兰,以解他们心头的牵绊。
天刚蒙蒙亮,一到了可以进病房探望宁溪的时间,李昀锐就进去了。
李昀锐“宁宁。”
李昀锐“我来了。”
李昀锐“我是小林。”
李昀锐握住宁溪的手,轻轻的落下一吻。
李昀锐“医生说,过几天你就可以到普通病房了。”
李昀锐“到时候咱们每天都能见到。”
李昀锐“我知道你能听见。”
李昀锐“你一定醒过来啊,阿姨,绮姐,我们大家都陪在你身边呢。”
李昀锐“不要害怕啊。”
在李昀锐视线未能触及的另一侧,宁溪的手指悄然颤动,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隐没在鬓角的阴影里。那份细微的颤抖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无声却又深刻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
李昀锐抬手帮她抹掉眼泪。
李昀锐“没关系,不要哭,会好起来的。你能听见对吗,我爱你,宁宁。”
李昀锐“你一定要醒过来。”
直到医生催促,李昀锐才离开。
转到普通病房的第八天,宁溪终于醒了。
李昀锐正在给床头摆着的弗洛伊德玫瑰换水,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余光捕捉到一丝微弱的动静——宁溪的眼睫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李昀锐“宁宁!”
李昀锐“你醒了!”
李昀锐激动的开口,他立刻按响呼叫铃,医生们匆忙赶到。
一番检查后,确认宁溪真的醒过来了。医生嘱咐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她既然醒过来了,后续的治疗就很容易了。
宁溪“口渴。”
李昀锐“来,喝点蜂蜜水。”
她慢慢的扶起宁溪,没受伤的一侧肩膀靠在自己肩上,拿着杯子放了根吸管给宁溪喝水。
李昀锐“疼不疼?”
她摇了摇头。
宁溪“不疼了。”
宁溪“那个小男孩儿呢,他有没有受伤。”
李昀锐“那个小孩儿只受了点皮外伤,他的家人在你昏睡的时候来看过你。”
李昀锐“还付了医药费,说等你醒过来,再带着小朋友来看你。”
宁溪“好。”
宁依雯和周绮从酒店得到宁溪醒来的消息,也立刻赶过来。
两个人看到宁溪靠在李昀锐肩上,真真切切的醒过来时,眼泪又控制不住流下来。两个人擦了眼泪,才走到床边。
宁依雯“闺女。”
宁溪“妈,对不起…”
宁溪“让你为我担心了…”
她声音虚弱,轻声细语说着。
宁依雯“傻丫头,醒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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