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白慕檩摇摇晃晃地推开了家门,他带着一身酒气径直冲向了白霁林的书房。此时,白霁林正坐在书桌前与公司高层开视频会议,神色专注而冷峻。不料,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白慕檩探头进来,声音含糊不清地打了个招呼。
白慕檩“爸,我回来了。”
白霁林(皱了皱眉)“有事吗?”
白慕檩“看不出来我喝多了吗?”
会议室里的员工们听见这略显撒娇的语气都愣住了,他们从未见过代理总裁这般失态的模样。白霁林按下麦克风,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白霁林“……行,大家这就结束吧。”(随即果断终止了会议)
结束了会议后,白霁林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白慕檩。白慕檩接过杯子大口喝了一口,然后瘫坐在办公椅上,脑袋无力地垂着。
白霁林“喝晕了?”
白慕檩“有点。”
白霁林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抽动。
白霁林“你何止有点。”
白慕檩摆弄着手中的空杯子,闷闷地开口:
白慕檩“我和阿舟喝的。”
白霁林“猜到了。不高兴啊,两个‘中年男人’。”
白慕檩“什么中年男人!我还年轻!”
白慕檩“本来挺高兴的,都怪他,他自己教不明白,还拖累我!”
白霁林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抱怨,挑了挑眉。
白霁林“就为这事?”
白慕檩忽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
白慕檩“不是!我特想质问你——”
白慕檩“为什么对弟弟妹妹那么好?”
白慕檩“我跟你说,我活了二十八年!”(用手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28”)
白慕檩“一点都不快乐,没有人是我的依靠……”
白霁林沉吟片刻,声音低沉。
白霁林“回去睡觉去。”
白慕檩“我不!”
这一声带着些许赌气,让白霁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霁林“你再不睡,我可真要动手了。”
白慕檩瞪大了眼睛,眼眶微微泛红。
白慕檩“为什么要打我?”
白霁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刚准备说什么时,妻子楚晚诗推门而入,熟练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细语地哄着:“好了好了,快去睡吧。”看着平日里稳重成熟的大儿子在母亲面前变得乖巧听话,白霁林整个人都怔住了。
白霁林“老婆,你这是哄小孩呢?”
楚晚诗“男人喝完酒,不就是三岁小孩吗?”
白霁林“……好像也是。”
楚晚诗拍了拍白霁林的肩膀,神情认真起来。
楚晚诗“酒后吐真言,慕檩心里一直觉得是你这个老古董折磨得他不快乐。”
白霁林(想起刚才儿子的话,眼神复杂)“我爸当年也是这么教我的……况且,我没有一个温柔的妈。”
楚晚诗嗤笑一声,反问道:
楚晚诗“都五十岁的人了,你怎么没想过,你当年快乐吗?”
白霁林陷入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
白霁林“一时的快乐和长久的能力……本来就很难兼顾吧。”
楚晚诗“……或许吧。”
夜幕降临,醒来的两位总裁同时收到了父亲留下的字条,上面简短写着:“来书房一趟。”
白慕檩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昨晚的记忆一片模糊。他来到白霁林的书房,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房间里笼罩着一种严肃的气氛,曾经的经历涌上心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着父亲的方向跪了下来。
白慕檩“对不起,爸。我不该酗酒,自愿挨罚。”
白霁林盯着自己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虽然生气于他的行为伤害身体,但也明白他心里藏着一些事。他拿出了戒尺,声音冷静却透着威严。
白霁林“伸出手。”
随着戒尺落下,白慕檩的手背迅速泛起红肿。但白霁林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直到最后一击完成,他才收起戒尺。
白霁林“别跪了,起来吧。”
白慕檩站起身,低垂着头。白霁林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柔和了些许。
白霁林“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虽然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但你确实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白霁林“过去的事,是爸爸对不起你。你出生以后,我只能学着爷爷奶奶教育我的方式去教你,却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让你承受了许多不公平的对待。”
白霁林“我的初衷是为了你好,但我并不希望给你留下一生的阴影。我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白慕檩机械地点了点头,心中的某种郁结仿佛被解开了一般,释然的情绪缓缓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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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官屿舟大步流星地迈进上官允皓的书房,径直在他对面坐下,懒散地翘起了二郎腿。
上官屿舟“老头,找我干嘛?”
上官允皓看到自己儿子这样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拳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上官允皓“你™——”
上官屿舟眨了眨眼,语气戏谑。
上官屿舟“诶?你怎么还爆粗口?”
上官允皓强压下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上官允皓“你知不知道喝醉酒很伤身?作为大哥,你就这么给弟弟妹妹做榜样?”
上官屿舟耸了耸肩,表情满不在乎。
上官屿舟“心情不好多喝了点。”
上官允皓的脸色变得更黑了。
上官允皓“我真想抽你一顿!”
上官屿舟扬了扬眉毛,挑衅般回道:
上官屿舟“真的假的?你想抽那就抽呗,我又不怕!”
两人对视几秒,上官允皓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泄了力。
上官允皓“算了,我真是服了你。”
上官屿舟“那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找我干什么呢?”
上官允皓调整了语气,开始耐心解释:
上官允皓“听说你昨晚喝酒说胡话了。我是想和你谈谈心。”
上官屿舟挑了挑眉,等待下文。
上官允皓“弟弟妹妹的教育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压力不要太大。教育是一回事,但有时候,一个人的成长必须经历一些事情。”
上官允皓“没有人能保护谁一辈子,温室里的花朵终究难以成材。只有在困境中成长,人才会真正学会坚强。”
然而,上官屿舟似乎并未被说服。他的手突然顿住,目光投向窗外,声音低沉。
上官屿舟“但如果困境意味着命悬一线或者留下无法愈合的伤痛,那这样的课,我实在不想让他们去上。”
上官允皓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理性的冷峻。
上官允皓“你不能保护他们一辈子,也不可能一直把他们藏在你的羽翼之下。”
上官屿舟走到窗边,眺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声音坚定而执拗。
上官屿舟“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尽量让他们的路顺畅些。我做不到看着我在乎的人被烈焰灼烧、被淬炼成所谓的宝剑,即便最后名震天下,失去原本的模样又有什么意义?”
上官允皓沉默片刻,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