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佐野万次郎慢慢放下捂着脸的手，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武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空气瞬间凝固。龙宫寺坚的手还停在半空，但已经松开了对日向的钳制。

"真遗憾..."万次郎向前迈了一步，阴影笼罩在武道脸上："你想怎么死？"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众人转头，看到时溯零倚在窗边，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

"怎么，"她的声音像冰锥刺破凝重的空气，"堂堂的总长要光明正大地杀人吗？"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刚才拍下的画面，万次郎阴沉的侧脸，武道惊恐的表情，还有龙宫寺坚未及收回的手

万次郎忽然勾起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转校生同学，拍视频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他慢悠悠地向前踱步，制服外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龙宫寺坚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让我看看..."万次郎歪着头，语气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还拍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万次郎向前迈了半步，歪着头露出天真的笑容："诶~转校生同学这么小气啊？"

时溯零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将手机收回口袋："私人收藏，恕不分享。"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万次郎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笑得更灿烂了："真让人伤心呢~"他的声音甜得发腻，"我可是很想和转校生做朋友的"

时溯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我没有社交的习惯"

万次郎突然转向武道，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常的嬉皮笑脸："好啦武小道~刚刚是吓你的啦！我怎么可能会对女孩子动手呢？"

…………………………

时溯零倚在自动贩卖机旁，快速在手机上输入："总长，爱美爱主的人在校外围攻了东万的成员，可能要开战"按下发送键

三谷隆正在和武道讲解东万和爱美爱主

"总长！"其中一人喊道，"我们抓到一个在附近转悠的家伙！"

被反剪双手的时溯零抬起头，墨色长发滑落肩头，露出那张平静的脸。武道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今天在学校帮了自己好几次都转校生吗

三谷隆眯起眼睛："你是..."

时溯零抬眸，冰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透："我路过的"

"手机。"万次郎突然开口，声音轻快却不容拒绝。他伸出手，指尖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东卍成员立刻把手机递过去。万次郎熟练地划开屏幕——没有密码锁。相册里只有几张模糊的街景照片，最近一张拍摄于五分钟前，画面里只有一盏路灯和半截电线杆

"少装蒜了！"东卍成员用力拽着时溯零的手腕，"你在这转悠半小时了，手机一直对着集会所拍"

时溯零微微蹙眉，却没有挣扎，月光下，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却依然保持着冷淡的神情

"真的只是路过呢~"万次郎笑着把手机转过来给大家看

时溯零任由东卍成员扣着自己的手腕，脸上看不出一丝慌乱,她早就料到可能会被发现——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真的拍摄任何敏感内容

时溯零平静地抬起被扣住的手腕，声音冷淡："手机也看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万次郎突然笑起来，将手机轻轻抛还给她："啊~当然可以，"他歪着头，月光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不过转校生同学...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时溯零"她接住手机，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琉璃

"时...溯...零..."万次郎一字一顿地念着，突然睁大眼睛，孩童般拍了下手：“溯零'...是取自'回溯原点'的意思吗？像重置键一样"

时溯零接过手机，微微颔首："谢谢你对我名字的理解"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

万次郎的笑容不减，但眼神深了几分："不客气~下次路过记得打招呼啊。"

三谷隆若有所思地看着时溯零转身离去的背影，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步伐均匀，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像是经过特殊训练。

武道悄悄凑近："Mikey君，她是不是..."

"谁知道呢~"万次郎将棒棒糖咬碎，发出清脆的声响，"不过..."他的目光落在时溯零刚才站过的位置，地上有一道极浅的鞋印，纹路特殊，不像是普通的学生鞋

"你们这群人渣怎么还在这？！"阿帕女友的父亲冲上来，双眼通红，"我女儿差点没命！"

龙宫寺坚沉默地低下头，佐野万次郎还茫然地睁大眼睛，被他一把按住后颈："一切都是我们的责任"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请保持安静"

清冷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时溯零穿着白大褂走来，胸前挂着"神经外科主治医师"的工作证。她看了眼僵在原地的两人，目光平静地转向患者父母。

"医生..."母亲颤抖着抓住她的衣袖，"我女儿的脸...还能恢复吗？她那么爱漂亮..."

"可以"时溯零翻开病历，"现在正准备进行修复手术，请到等候区签字"

时溯零抬手打了个响指，走廊尽头立刻走来七八个身穿手术服的医护人员。他们戴着口罩，但露出的手臂或后颈处隐约可见乌鸦纹身——有男有女，动作利落得像经过千百次排练

“准备手术”她简短地下令，声音冷得像手术刀

万次郎瞳孔微缩——他注意到其中一名"护士"的虎口有枪茧，而推着器械车的"医生"走路姿势明显受过军事训练

龙坚下意识想上前，却被时溯零一个眼神钉在原地：“家属止步”

无影灯的白光下，时溯零正在戴手套，抬眼扫过手术室里忙碌的众人。

无影灯的白光下，时溯零正在戴手套，抬眼扫过手术室里忙碌的众人。

“总长居然同意让你们跟来。”她的声音很平静。

正在准备麻醉药品的久保玲子头也不抬：“他说随你高兴。”她左腕上的乌鸦纹身在手套边缘若隐若现，“只要记得写术后报告。”

靠在墙边的中岛大辅轻笑一声，递来手术器械：“原话是'她想做什么都行，你们负责收尾'。”他右手指关节处的伤疤显示这是个惯用拳头的人。

时溯零接过器械，金属的冷光映在她眼里：“真是麻烦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