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万次郎猛地伸手将时溯零拉进怀里，双臂紧紧环住她。

“谢谢。”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时溯零的白色帆布鞋在地面微微滑动，她愣了一秒，随即轻轻拍了拍万次郎的后背：“不用谢”

三谷隆看了看花垣武道：“去通知在外面等的伙伴吧。”说完便转身走向医院大门。

时溯零的白色帆布鞋在原地转了个圈，正准备跟上去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零，出事了。”电话那头，高桥凉介的声音异常凝重，“黑崎在歌舞伎町三丁目受了重伤。”

时溯零的手指瞬间收紧：“情况？”

“中弹，已经送去医院了”高桥顿了顿，“对方是...”

白色帆布鞋猛地踩住地面，时溯零打断他：“我马上到”

时溯零单脚撑地，跨坐在漆黑的机车上，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他抬手将头盔扣上，护目镜反射着最后一丝天光，掩去了眼中的情绪。

就在他拧动油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时溯零同学，这么快就走了吗？”三谷隆小跑着追上来，额前的碎发因动作微微晃动，声音里带着未平息的喘息，“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

时溯零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夜风掠过他紧绷的肩线，掀起黑色夹克的一角。他抬起手随意挥了挥，护目镜下传来闷闷的回应：“下次吧。”

尾音还未落下，机车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排气管喷出淡蓝色的烟雾，瞬间融入了远处闪烁的车流，三谷隆站在原地，伸出的手缓缓垂下，望着那道逐渐消失的影子，最终化作一声轻叹消散在渐起的晚风中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刺眼，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一丝血腥气。急救室的红灯依然亮着，刺目得让人眼眶发涩。

时溯零站在门前，白色帆布鞋在冷光下干净得突兀。她双手插在黑色风衣口袋里，指尖微微发凉，面上看不出情绪。

高凉介靠在墙边，指间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金丝眼镜下的眼神晦暗不明：“……是伏击。”他推了推眼镜，声音低沉，“对方是冲我来的，黑崎替我挡了枪。”

时溯零的目光仍盯着急救室的门，声音平静：“谁指使的？”

高凉介的镜片闪过一丝冷光：“'东城会'的二当家……我们和他们起了争执,谁知道他居然带枪”

她轻轻闭了下眼：“果然。”

话音未落，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很遗憾，子弹击中心脏，我们尽力了。”

高凉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准备后事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笔账我会亲自和北原龙司算”

雨夜中的霓虹灯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时溯零踏着积水走进酒店大堂，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沾着血渍的高跟鞋。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如深海般神秘的蓝色瞳孔，倒映着电梯跳动的楼层数字。

“北原先生正在等您。”侍者恭敬地递上房卡，全然未察觉她皮手套中紧握的银色注射器。

顶楼套房的灯光昏黄暧昧。北原龙司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蛇形纹身在敞开的衬衫领口若隐若现：“这位美人看着面生啊，新来的？”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带着轻佻的笑意。

时溯零唇角微扬，转身从酒柜取出冰镇的山崎威士忌。她背对着他，蓝色眼眸在阴影中闪烁，针尖刺入冰块的瞬间无声无息。

“听说北原先生最爱威士忌。”她递过酒杯，指尖在杯沿留下一抹艳红，“特意为您准备的。”

北原接过酒杯，目光仍黏在她身上：“美人倒的酒，自然要喝。”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全然未觉酒中暗藏的杀机。

药效发作得很快。当时溯零的匕首抵上他脖颈时，北原才惊觉四肢已无法动弹。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她那双如冰般寒冷的蓝眸

“黑崎的是，该清算了”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声音温柔似水，“这针蓖麻毒素，会让小也在地狱门口好好'招待'你”

烈焰在顶楼套房翻涌，时溯零踏着满地碎玻璃走出酒店后巷。夜风掀起她纤尘不染的黑色风衣，月光下那双蓝眸泛着冷光

“时溯零？”场地圭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转身时，场地正困惑地看着她 “兼职”时溯零慢条斯理地剥开薄荷糖的包装纸，踢开脚边烧变形的打火机，金属表面“剿灭逆鸦”的字样已经扭曲变形

“在这种地方兼职？”场地圭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时溯零微微皱眉。

她抬眼时，蓝色瞳孔里映出路灯的光晕：“缺钱，送酒。”

“那你注意安全”场地圭介她的手，语气突然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