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Mikey仰头大笑，特攻服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哦？那替我谢谢你们总长的‘厚爱’了”

他歪着头，露出天真又危险的笑容手指轻轻敲击太阳穴，他歪着头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呢，我记得警告过你——”语气陡然转冷，“背叛者的下场会很惨哦？”

时溯零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握着甩棍的手指骤然收紧。Mikey眼中翻涌的杀意犹如实质，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冷汗。

“只不过是参与了决战——”她状似随意地转着甩棍，金属链条发出细微的哗啦声，“就认定我是东万的人？”尾音带着刻意的上扬，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

万次郎没理会看了她一眼就继续和羽宫一虎打起来了

时溯零斜倚在生锈的轿车残骸上，左手随意搭在膝头，手背的逆鸦纹身在烈日下泛着冷光。喰羽跨坐在相邻的引擎盖上，银发被风掀起时露出左耳蓝宝石耳钉。

“啪”的一声，金属指套擦出火花。喰羽将点燃的烟递过去：“怕了？”

时溯零就着他的手深吸一口，薄荷味裹着血腥气在肺里炸开：“那倒还不至于。”她屈指弹了弹烟灰，手背的乌鸦振翅欲飞，“倒是你——”烟圈模糊了嘴角的冷笑，“怎么来了”

喰羽的指套轻轻叩击引擎盖，发出有节奏的金属脆响：“这不来看看你打的怎么样吗？”他偏头看向混战中心，银发擦过燃烧的油桶边缘，燎焦的几缕发丝卷曲着落下灰烬

时溯零轻笑着将甩棍扛在肩上，火光映照着她手背的乌鸦纹身，她侧头看向喰羽，两人之间那种默契的氛围让Mikey眯起了眼睛

就在Mikey大笑着冲向时溯零的瞬间，羽宫一虎突然从侧面突袭，金属球棒狠狠砸在Mikey的后脑——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Mikey的身形晃了晃，白色特攻服在火光中划出刺目的弧线，重重栽倒在地。

“居然作弊”时溯零眯起眼睛，甩棍在掌心转了个危险的弧度。

喰羽低笑出声，金属指套在引擎盖上划出火星：“兵不厌诈。”他银发下的蓝宝石耳钉闪烁着冷光，“这不是你们东万最擅长的吗？”

羽宫一虎喘着粗气退后两步，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零酱别这么看我…”他擦了擦球棒上的血迹，“这可是生死战啊”

时溯零看着万次郎站起来了，她总感觉那不对，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场地选择了把刀插进腹部自杀来证明不是一虎杀的他

时溯零的军靴碾碎瓦砾就要冲过去，喰羽的金属指套却钳住她手腕：“再等等。”他声音沉静，“让他们说完”时溯零点了点头

硝烟弥漫，时溯零的目光扫过濒死的场地，最终掠过远处喰羽冷峻的侧脸——那眼神里没有许可，只有对失控局面的漠然。够了。她不需要指令。

“松野！手拿开！” 时溯零的冷喝炸响，人已如一道撕裂战场的黑影，急救箱在她手中发出金属摩擦的锐鸣，直扑场地！

“叛徒！你休想——！” 松野千冬目眦欲裂，试图用身体筑成最后的壁垒，却绝望地不敢触碰场地身上那两处狰狞的创口：后腰被一虎撕裂的肌肉如破败棉絮，腰椎诡异地塌陷；小腹那记自我了断的刀口更是洞穿腹腔，暗红的血液混着破碎的组织不断涌出，在冰冷地面蜿蜒成绝望的溪流。

嗤！

时溯零没有硬撞松野，急救箱底刃般插入他腿边的地面，火星四溅！左手快如鬼魅，不是攻击，而是将一部卫星电话精准拍进松野因恐惧而痉挛的手心，声音冰冷刺骨，不容置疑：

“想他活？立刻拨1号键，说‘场地腰腹双绝命伤，坐标已发，溯零求援’！” 命令出口的瞬间，她的右手已戴上染血的无菌手套，超大号止血棉带着她全身的重量狠狠塞进腹部贯穿伤，血水从指缝喷溅

左手则闪电般剪开场地衣物，露出后腰骇人的塌陷，弹性绷带配合硬质夹板在数秒内完成临时固定和加压——只为抢回一线生机！

卫星电话接通，九条樱子冷冽的声音穿透引擎轰鸣：“溯零？坐标锁定，撑住6分钟。” 时溯零闻声，染血的手指已摸出强心剂，针头精准刺入场地上臂静脉。

“松野千冬！” 时溯零猛地抬头，血与汗在她苍白的脸上划下痕迹，眼神却如淬火寒冰，直刺对方灵魂，“压住这里！用你这条命发誓压住！”

她厉吼，染血的手抓住松野颤抖的手腕，像给机械上铆钉般，将其死死钉在场地腹部的止血棉上！力量之大，让松野骨骼都在哀鸣。

引擎的咆哮如同末日战鼓！一辆改装的重型装甲救护车蛮横地碾过废墟残骸，一个漂移甩尾，精准刹停！后门轰然洞开，九条樱子一身墨绿手术服，站在升降担架前，眼神锐利如刀。车内无菌灯光下，复杂的生命维持系统闪烁着冷光。

“移交！” 樱子言简意赅。时溯零没有任何解释，与两名医护以近乎零震动的速度将场地连同临时固定装置移上担架。松野被时溯零粗暴地拽开，失魂地看着装甲车门如同巨兽吞噬了场地，绝尘而去。

引擎声远去，战场死寂。时溯零脱下手套，露出被血浸透的十指。她缓缓站直身体，无视远处喰羽投来的、意义不明的冰冷目光，也仿佛没看见松野眼中燃烧的恨意与茫然。她低头看着满手猩红，声音平静得可怕：

“这条命，现在算我的了。” 她抬起眼，看向装甲车消失的方向，嘴角扯起一丝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樱子，别让我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