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喰羽单膝跪地，嘴角的血渍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抬头看向万次郎，忽然扯出一个笑：
“输给‘无敌的Mikey’，不冤。”
“逆鸦归你了。”
万次郎站在他面前，月光把影子拉长到喰羽身上。他歪了歪头，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
“条件有一个。”
“时溯零，归东万。”
喰羽的笑容僵住了。他缓慢地擦掉下巴的血，声音沉下去：
“这个……不行。”
空气骤然凝固。万次郎的睫毛垂下来，阴影遮住瞳孔的瞬间——
时溯零突然插进两人之间。她没看喰羽，直接对上万次郎的眼睛：
“我自愿加入东万。”
“所以——”
“把你这副要杀人的表情收起来。”
半间修二在远处吹了声口哨
万次郎转身离开，时溯零沉默地跟上。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你很关心喰羽？”
时溯零脚步没停，视线扫过路边积水的霓虹倒影：
“我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拖回来的人。”
“再死一次，岂不是白费力气？”
她的白发比上次见面又多了几缕，在夜色里格外扎眼。
万次郎余光瞥见，没追问
时溯零的公寓，傍晚。
橘日向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热茶，目光却一直盯着时溯零。
“你的头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比上次更白了。”
“别说是染的，我不信。”
“还有你的眼睛——也别糊弄我说是美瞳。”
时溯零站在窗边，逆着光，白发几乎透明。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橘日向以为她不会回答。
“你相信……穿越吗？”
橘日向一愣。
时溯零转过身，那双异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醒目。
“我来自未来。”
“未来的我……意外发现自己能回溯时间，回到某个特定的时间点。”
“代价就是……” 她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白发，“这个。”
她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恨自己当年没能救下喰羽。”
“所以……我回来了。”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未来的我……太孤单了。”
橘日向的茶杯停在半空，热气氤氲中，她看见时溯零的眼神——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时溯零的手指轻轻敲着茶杯边缘，眼神落在窗外。
“但有一点不一样。”
“喰羽的死……提前了。”
“他本该在未来才死，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什么。”
她收回视线，看向橘日向。
“在未来，喰羽死后，我成了逆鸦的新任首领。”
“后来，逆鸦改名为‘夜十字会’。”
“外人眼里，我们无恶不作，是彻头彻尾的恶党。”
“但真相恰恰相反。”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们和警察做了交易。”
“他们动不了的人，我们来杀。”
“作为交换，他们给我们庇护。”
“一举两得——他们赢得声望，我们保住性命。”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可是……我身边的人还是一个接一个死去。”
“我救不了他们。”
“直到某一天，我发现自己能回溯时间。”
“我试过无数次……救回他们。”
“但无论怎么尝试，都回不到他们死前的那个节点。”
“最后……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橘日向握紧了茶杯，指节微微发白
橘日向的茶杯停在半空，热气氤氲中，她看见时溯零的眼神——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她突然站起身，两步上前，一把抱住了时溯零。
“对不起……” 她的声音闷在时溯零的肩上，“我不知道……你原来这么辛苦。”
时溯零僵住了。
她没料到这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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