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喜羊羊察觉她的目光,唇角微勾。
美羊羊慌忙低头:"没什么..."却见镜中的自己耳根通红。
喜羊羊轻笑,为她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又取出一套夜行衣:"穿在里面,外面罩常服。冷宫夜里凉。"
这般细心周到,让美羊羊心头微颤。从前在相府,病了也只有小梅偷偷照顾,何曾有人如此...
"好了。"喜羊羊退后两步打量她,"勉强像个健康人了。"
美羊羊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踉跄半步,被喜羊羊稳稳扶住。
"还是太勉强。"他眉头紧锁,"改日再去..."
"不行。"美羊羊抓住他的手腕,"太子和大夫人已经行动,我们等不起。"
喜羊羊望进她的眼睛,终于妥协:"若中途不适,立刻返回。"
两人悄然从王府侧门离开,乘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向皇城驶去。夜色如墨,星辰隐匿,正是月黑风高时。
"冷宫在皇城西北角,守卫最松懈的是西门。"喜羊羊铺开一张草图,"但那里有'千机阵',需按特定路线走。"
美羊羊仔细记下他画的路线。图纸边角有些泛黄,显然已被反复研究多次。她突然意识到,喜羊羊为救母妃,这些年不知筹划了多少次这样的行动。
"你...经常去冷宫?"她忍不住问。
喜羊羊手指微顿:"每年母妃生辰和...她被打入冷宫的日子。"
美羊羊心头一酸。十年如一日,他从未放弃过。这份执着,与她为哥哥复仇的坚持何其相似。
马车在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的小巷停下。两人换上夜行衣,借着夜色掩护向城墙摸去。
"城墙东北角有个排水口,铁栅年久失修。"喜羊羊低声道,"跟着我,别出声。"
皇城巍峨,在夜色中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两人贴着墙根前行,很快找到那个排水口。喜羊羊轻轻一推,锈蚀的铁栅应声而开。
"你先。"他示意美羊羊先进。
通道狭窄潮湿,美羊羊匍匐前行,不时被突出的石块硌得生疼。身后喜羊羊的呼吸声稳定而温暖,让她莫名安心。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冷宫区域比想象中还要荒凉,杂草丛生,断壁残垣间偶尔可见一两只野猫闪过,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渗人。
"这边。"喜羊羊牵起她的手,轻车熟路地穿过一片废墟。
美羊羊任他牵着,掌心传来的温度驱散了夜寒。她注意到喜羊羊对这里熟悉得可怕,连哪块砖石松动都一清二楚。
"你...在这里花了多少时间?"她小声问。
喜羊羊背影一僵:"足够找到所有机关。"
前方出现一座孤零零的宫殿,门窗都被木板封死,唯有二楼一扇小窗透出微弱的灯光。
"母妃就在那里。"喜羊羊声音沙哑,"十年了..."
美羊羊握紧他的手,无声地传递力量。喜羊羊深吸一口气,带她绕到宫殿后方。那里有棵枯树,枝干斜伸向二楼窗口。
"我先上,确认安全你再跟来。"喜羊羊灵活地攀上树干,如猫般轻盈地跃上窗台,向内窥视片刻后招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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