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进来,还带着开学典礼上的阵阵暑气。王逸潇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目光温柔地扫过略显疲惫的学生们。她整了整身上的浅灰色西装外套,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笑着拍了拍手,清脆的声响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王逸潇(语文)同学们,今天咱们先不急着上课。刚刚的开学典礼上,大家都听到了很多关于文明礼仪的要求。但礼仪可不只是那些条条框框,它是刻在骨子里的修养,是举手投足间的尊重。无论是与人打招呼的方式,还是用餐时的举止,甚至是说话的语气,处处都藏着礼仪的学问。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能在不经意间展现一个人的风度和品格。今天这堂课,老师就带大家深入了解一下,这些能让我们受益终生的礼仪常识。
王逸潇话音刚落,后排便传来一声刻意放大的嗤笑。东方末慢悠悠地将椅背压到极限,金属支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单手扯松领带,白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早已解开,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颈,发梢微微翘起,带着几分肆意的凌乱。
东方末王老师,你这话说得对某些人没有用。
他尾音故意拖得极长,钢笔在指缝间灵巧翻转,突然“啪”地拍在桌面上,溅起几粒粉笔灰。少年斜倚着窗,阳光勾勒出他下颌锋利的线条,眼尾上挑的弧度满是挑衅。随着他偏头的动作,银色蛇形手链顺着腕骨滑下,撞出清泠的声响。他盯着前排坐得笔直的洛小熠,漆黑的眸子泛起冷光,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把淬了冰的刀
东方末有些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再讲礼仪不也是白费口舌?
东方末刺耳的嘲讽在教室里炸开时,洛小熠正低头转着机械铅笔。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的沙沙声戛然而止,他睫毛颤了颤,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收紧笔杆。阳光穿过他垂落的碎发,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将少年眼底翻涌的情绪尽数隐没。
短暂的寂静中,他缓慢而沉稳地靠向椅背,校服后领蹭过木质椅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在小腹前,腕间的黑色编织手绳随着动作轻晃。明明被刻意针对,他的神色却始终平静,甚至漫不经心地扯了扯领口,仿佛方才那番挑衅不过是耳畔蚊虫的嗡鸣。直到王逸潇开口打破僵局,洛小熠才垂下眼睫,继续在草稿纸上勾画未完成的几何图形,铅笔尖与纸张接触的力度均匀得近乎执拗,仿佛要将所有情绪都封印在规整的线条里。
话音刚落,前排的蓝天画“嚯”地转过身,马尾辫甩过肩头。她杏眼圆睁,双手叉腰直起身,校服裙摆随着动作轻晃
蓝天画臭东方!不就是讲礼仪吗,介绍自己也没必要这么阴阳怪气吧?
少女脸颊涨得通红,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发梢还沾着开学典礼时飘落的桂花
蓝天画有这闲工夫编排别人,不如先把你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来!
她刻意瞥向东方末歪斜的坐姿,尾音重重落下,惊得窗边的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
东方末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钢笔,笔身反射的冷光映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眸里。他慢条斯理地将笔轻轻搁在桌面,金属与木质碰撞出细微声响,打破了教室短暂的沉默。他微微后仰,校服领口随意敞着,露出一截冷白的脖颈,银色项链若隐若现。
东方末笨女人,你管我啊?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尾音故意拖得很长,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双漆黑的眸子斜睨着蓝天画,眼中满是戏谑,仿佛在无声地挑衅
东方末自己都没搞明白礼仪,倒学会对别人指手画脚了?
说罢,他伸手随意拨弄了下额前碎发,动作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桀骜,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教室内火药味正浓时,百诺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上桌面,发出极轻的“嗒”声。她缓缓抬起头,银框眼镜下的目光冷若寒潭,扫过争执的两人时,像是覆了层薄霜。起身时,她深蓝色的校服衣角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拂过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百诺口口声声说着礼仪,课堂之上却没有学会尊师敬长。在老师讲课的时候随意插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礼仪?说话之前,经过老师的同意了没?
百诺话音落地的瞬间,东方末单手撑着桌沿,猛地将转椅旋向她的方向。金属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扯松歪斜的领带,露出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银色项链,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东方末你还没有资格我!少在这儿装什么正义使者,管好你自己那些破事再说。
说罢他向后仰躺,双腿大大咧咧地交叠,银色手链顺着腕骨滑下,撞出一串冷冽的声响,仿佛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杨天乐“嚯”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椅子被带得往后滑出半米,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涨红着脸,圆鼓鼓的腮帮子气得直抖,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杨天乐喂,你这家伙也太自大了吧!百诺好心提醒,你倒摆起架子来了?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啊!
说着还重重跺脚,头顶翘起的呆毛跟着一颤一颤,活像只炸了毛的小狮子。
东方末斜倚在课桌上,单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他挑眉望向杨天乐,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尽是嘲讽与不屑。
东方末怎么,难不成你还要打我不成?想动手就尽管来,我倒要看看,你这点小脾气能翻出什么浪。
他站姿慵懒随意,却周身散发着张扬的锐气,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对一切的不屑一顾。
杨天乐胸腔剧烈起伏,喉结上下滚动着压下几串粗重喘息。他狠狠扯松领口的纽扣,金属拉链被拽得哗啦作响,露出半截泛红的脖颈。
杨天乐真当没有人能治的了你?
少年突然扯住校服下摆用力一甩,布料撕裂的轻响混着压抑的怒吼炸开
杨天乐我今天就教教你——尊重两个字,到底应该怎么写?!
教室里空气骤然凝固。杨天乐脖颈涨得通红,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猛地扯开校服领口两颗纽扣,金属拉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一脚踹翻面前的塑料椅,椅子磕在瓷砖地面发出巨响。紧接着,他弓着脊背、攥紧拳头,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般朝斜倚在墙边的东方末冲去,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草稿纸,纸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而东方末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把玩着钢笔,嘴角噙着冷笑,脚尖轻点地面悠然转身,皮鞋与地面摩擦出挑衅的声响。
安小达慌慌张张地从座位间挤过来,校服扣子歪歪扭扭地扣着,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他张开双臂挡在杨天乐和东方末中间,身子随着急促的喘息微微发抖,双手在两人面前胡乱摆动,像只受惊的小鸟
安小达别冲动!千万别动手!咱们都是同学,有什么矛盾坐下来慢慢说……
他说话的语气中满是颤抖与害怕
杨天乐双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骨节发白的手狠狠揪住东方末的衣领,指节几乎要陷进布料里。两人之间火药味浓烈,东方末被扯得微微前倾,却依旧扬起下巴,唇角挂着嘲讽的笑,眼神轻蔑地睨着对方,一副全然不惧的模样。周围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散落的书本铺满地面,空气仿佛都因这剑拔弩张的对峙而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洛小熠踏着满地狼藉缓步走来,黑色皮鞋碾过歪斜的课本,发出细碎声响。他停在扭打二人身前,垂眸扫视纠缠的肢体,喉结微动,冷冽吐出二字
洛小熠够了。
声音低沉如淬冰,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教室内瞬间陷入死寂。
杨天乐僵直在原地,攥着东方末衣领的手还保持着用力的姿势,指节因过度紧绷而微微发颤。他惊愕地瞪大双眼,镜片后的瞳孔剧烈收缩,嘴唇无意识地翕动了两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脸颊上未消的红晕此刻褪去,转为一片青白,眼底满是难以置信——那个向来独来独往、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洛小熠,竟会在这种时候开口阻拦自己。
东方末同样愣住,原本上扬的嘴角凝固在脸上,眼底的戏谑瞬间被诧异取代。他下意识挺直了原本随意歪斜的脊背,脖颈处被揪皱的衣领随着呼吸起伏。银色项链滑落在锁骨凹陷处,随着身体的僵硬轻轻晃动。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洛小熠,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在这死寂的氛围中,发出清晰可闻的声响。
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三人身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悬浮在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杨天乐和东方末的影子交叠在一起,随着他们微微颤抖的身体,在地面上轻轻摇晃。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紊乱的呼吸声,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制止,搅成一团混沌的迷雾。
洛小熠薄唇紧抿成冷硬的直线,垂眸盯着杨天乐青筋暴起的手腕。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精准扣住对方指节,指腹覆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薄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纠缠的布料一寸寸扯开。杨天乐僵直的手臂在他触碰下不自然地颤抖,像是被冻僵的枯枝。
扯开的瞬间,被攥皱的校服布料发出细微的撕裂声。洛小熠修长的手指已经探向东方末歪斜的衣领,拇指与食指捏着衣领边缘轻轻一扯,褶皱在指腹下平整化开。他动作机械而精准,如同在擦拭一件冷兵器——先是抚平翻卷的领口,又将歪斜的纽扣重新扣进扣眼,金属扣环碰撞发出轻响。
阳光穿透浮动的尘埃,在洛小熠腕间的银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他整理衣领的动作带着某种近乎苛刻的仪式感,连东方末脖颈处被勒出的红痕都被他用指尖轻轻抚平。当最后一粒纽扣归位,他后退半步,衣摆扫过脚边翻倒的粉笔盒,扬起的白色粉尘扑簌簌落在他的皮鞋面上。
洛小熠最后抚平东方末衣领的褶皱,指尖离开的瞬间,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冷冽的气息。杨天乐维持着被扯开手的姿势僵在原地,掌心仍保持着握拳的弧度,指节泛白,青筋暴起,镜片后的双眼瞪得滚圆,像是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微微颤抖的身躯,泄露了内心的震惊与不解,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几乎要失控。
东方末则完全呆立在原地,原本上扬的嘴角凝固成僵硬的线条,眼中的戏谑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诧异。脖颈处残留的压迫感还未褪去,却又被洛小熠整理衣领时那轻柔却不容抗拒的动作搅得混乱不堪。他的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银色项链随着这个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教室里一片死寂,唯有窗外的蝉鸣声偶尔打破这诡异的宁静。散落一地的书本和歪斜的桌椅,见证着方才剑拔弩张的对峙。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三人身上投下交错的光影,洛小熠周身萦绕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呆愣的两人,薄唇紧抿,眼神冷冽如冰。他微微转身,衣摆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声响,迈步离去的身影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孤傲与疏离,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